第21章 窃玉

想到这些,裴宝儿就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她倒是梳理出了个推测方向。

首先,原主既然容貌和她相似,很可能名字跟她也是一样的,这个算不上稀奇。这个梗太多穿越文有了,已然成了定律。

其次,原主跟那姓齐的可能是某种爱而不得的关系。

譬如说,他们本是青梅竹马,结果被棒打鸳鸯,男的另娶他人,不知何故原主沦落到这里,孩子说不好是他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的,如今原配死了,他便要找回青梅竹马扶正;又譬如说原主可能是他的小妾,因为被那死了的元配残害,故而带球跑远走他乡;又比如说,最离谱、最戏剧、最不可能的一种情形,就是刚好原主跟他要找的人可能是双胞胎姐妹什么的……

最后,姓齐的现如今对她似乎执念略重,只是也没夸张到强抢民女的地步。毕竟这几天她躲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见他死缠烂打追过来。

总而言之,不管原主身份如何、怎么沦落到孤身难产而死的境地,裴宝儿现在处境很是尴尬。她毕竟在这左邻右舍的眼里是被打上了“刘云之妻”的标签的,若是那姓齐的不管不顾闹大了,她在这太兴县也待不下去了,更别提如玉阁刚刚起步的事业。

真TM糟心啊!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裴宝儿这一病就病了十天半个月,整个人也瘦了不少。

她精神不好,每日大半时间都在睡觉、打盹或发呆。为了让她休息得更好些,刘云便光明正大和她“分居”了,还顺手拎走了睡觉最不老实的小砚儿。

这院子除了厨房,一共就一大两小三间屋子。大妮来之前,他们三住那间大的正屋,左边那间小的的成了裴宝儿的“实验室”,右边那间小的则做了杂物间,刚好挨着厨房,囤着米粮之类的东西。后来大妮来了,便将小杂物间清理了一番,给了她住。

这会儿,刘云本想直接在实验室里打个地铺对付过去,但小砚儿看了眼他铺的“床”后,一脸嫌弃地走了出去。过不多时,大妮便牵着他的手怯生生地过来,问他能不能晚上她带着砚儿睡。

饶是脾气随和的刘云也没好气地白了那小精怪一眼:“随你,只要你晚上不去闹你娘就行。”

小砚儿抱臂道:“才没有闹!阿凉说了,砚儿最乖~”

刘云:“……哦。”

于是,裴宝儿难得竟重温了一回穿越前十分平常的、自己住一间屋、睡到天色大亮都没人吵的体验。再加上大夫开的药似乎比较猛,这几天她一喝药就犯困,经常头还没沾到枕头意识就已经陷入黑暗了,这对一个经常被熊孩子一脚蹬醒的母亲来说简直是天堂!

只有一点不大好,那就是,裴宝儿最近几日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鬼压床了。

睡梦中的她时常觉得自己无法动弹,腰腹处像被什么重物压着,经常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鬼”又累得她没法翻身,睡久了,背和屁股生疼生疼的。一开始,手脚倒是能动的,但她尝试过挣开那只“鬼”后,“鬼”便不给她这个挣扎的机会了,直接跟八爪鱼似的将她缠住,再没法做什么小动作,她只能认命般的落入一层又一层更深的梦境里,不知身在何处。

裴宝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了坑爹的赤脚大夫,天天喝着药汤,怎么这么久了也不见好?

对此,刘云让她放心:“先时请了吕大夫,只是看你不见好,出门时又听说刚好有位老太医告老还乡,如今在自家给人看诊,便请了他来。这施大夫的意思大概是说,阿姐你先前生产时没料理好,这一两年也没机会养着,里头的病根便趁这次风寒全部发作出来了,故而比较严重。”

裴宝儿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虽然,被古装剧熏陶过十几年的她总觉得太医没有什么青牛谷神医厉害,多半是群酒囊饭袋。

但她实在喝药汤喝得有些怕了,天天三顿不带换的,搞到她现在饭都吃不下,一闻到那味儿就胃里泛酸水。

这天晚上,小砚儿照旧端了药汤过来催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