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了一下,就想去看那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脚印也好什么都好,我需要知道海棠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可我这么一动,身后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我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但我这个直觉,从来没错过,我感觉到一个视线,正盯在了我的后脖颈子上。
而且我有种预感,那东西离着我非常近,它似乎就在等我回头。
是刚才那个人影?
如果我回头……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又会对我做什么?
脚底下的枯枝败叶都没有动静,他应该在等。
去你妈的,我吸了一口气,看见脚底下有块石头,一脚先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一下就把石头和地上的枯枝败叶都给扬起来了,趁着那些破烂升腾而起,我一把抓住了石头,回过头,就在纷纷扬扬的树叶子后面,看见了一双黑沉沉的绿眼睛。
我后心顿时就给麻了,那特么的,是什么东西?
出于人对危险的本能,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石头已经对着那双眼睛砸过去了。
树叶子还没落,那人倒是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我的手腕,硬生生的把石头的势头给截住了,手腕子一疼,我被那个手带了一个踉跄,不由自主,脚底下就用了劲头儿,对着对方的下盘就扫过去了,那人手上唰的过了一道破风声,像是对着我来的。
我对危险的反应来的非常快,身子不由自主的就矮了三分,而就在我头低下来的这一瞬间。有一道特别锋锐的感觉就从上面追了上来,有什么东西从我头顶上给掉下来了——是我一撮头发丝。
我整个人跟被丢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浑身都给凉透了。
如果……我刚才没矮头,那刚才那个东西,是不是已经切西瓜似得,把我的脑袋给整下一半去了?
我眼前一阵发白,跟困兽之斗一样,出于本能就起了杀心,拳头攥紧了就冲着那人再次砸了过去——这次的劲头,应该跟上次撕开蛾子祖宗那口器的力道差不多。
这会儿树叶子已经落下去了,我看到了那张特别冷漠特别英挺的脸。
长手?
可我的力道砸出去就收不回来了,长手一只修长的手就攥住了我拳头,往肩膀上一过,我整个人干脆利落的就被他给甩到了身后,眼前的景象一下反转过去了,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地上,脊椎骨被石头子咯的生疼。
长手一转身,面无表情的就把手指头就压到了我的脖颈子上。
“误会!误会!”我赶紧大叫了起来:“自己人!”
长手眯着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我,言简意赅:“不是。”
妈的,昨天你烤我炭火的时候咋不这么说?
但长手已经收了手,缓缓的站直了颀长的身材,四下警惕的望了望,说,这里有东西,不想死就别出声。
我一寻思,好歹跟他一起睡过,知道他是个人,既然是个人,就是同类,好过那些山魈大蛾子,于是我就听话的压低了声音,说你看见我海棠姐没有?
他没答话,一鼓劲儿的就往十道壁的方向走。
感情是顺路啊,我连忙跟了上去,寻思着他是咋上这里来的?一路上怎么也没发现他的踪影?难不成他跟哈利波特似得,还有个隐形斗篷?
这么想着着,我们往上爬了大概五十多米,他机警的钻进了一丛灌木后面,四下里望了望。
他这么一侧头,我看见他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还很新,血还一个劲儿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