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
我当然是很奇怪的,以为颠爷要和我说姑苏城的事情,结果却说要给我讲故事,搞得我是一头雾水。
但是我又不好拒绝,只能说了一声:“你讲!”
颠爷讲了起来。
电话里面,他的声音沉重、缓慢。
“某地受灾,群众损失惨重。一位记者走上街头,采访一位老农,问他如果有一千万的话,愿不愿意捐给灾民?老农立刻激动地说愿意,大家都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必须要拿五百万出来帮助大家!
记者又问他,那你如果有两头牛,愿意拿出一头来送给灾民吗?老农说不愿意。记者奇怪地问为什么,老农说,因为我真有两头牛!”
故事讲到这里,戛然而止。
颠爷的声音消失了。
我也明白了。
这个故事其实我听过的,颠爷突然说起这个,当然意有所指。
颠爷就是这个故事里的老农,当我没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他当然可以『乱』吹,说这条命都是我的,什么都能给我。但当我要姑苏城的时候,颠爷就沉默了,因为他真有姑苏城!
其实颠爷已经比那个老农好多了,颠爷起码给了我吴中区,还把他最宝贵的聚气手链也给了我,但姑苏城,也实在是舍不得了。
说和做,从来都是两回事。
我能理解,非常理解。
我早说了,如果颠爷不愿意,我马上退出姑苏城,绝无二话!
颠爷对我有义,我也不能无情。
我说:“我明白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不,你不明白。”颠爷继续说道:“故事还没讲完。记者听了以后,觉得老农可真是虚伪啊,冷哼一声正要扬长而去,老农突然掏出一把劈柴刀来,三两下就把记者给捅死了,同时嘟囔着说,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许久之后,我才缓缓地说:“颠爷,我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来不及了……”颠爷沉沉地说。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王仁他们来后院找我了。
“少主,不好了!”王仁低声说道:“颠爷带人包围了咱们这里!”
我的心里顿时一紧。
我急匆匆朝着前院奔去。
前院,站满了隐杀组的成员,一个个持刀拿棍、严阵以待。他们没穿隐杀组的衣服,自从在这驻扎以后,我就没让他们穿过。门外的马路上,则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一眼看去至少有上千的样子,果然把我们这栋别墅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