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小径上烟尘滚滚,数骑飞奔而来,远远望去,当先一人赫然是马岱的身形。
须知马岱埋伏在山谷入口处,身负断敌后路的重任,可谓责任重大,等闲不可能轻离。此番亲来,必有要事发生。
马超、姜维见状,急忙拍马迎上。
马超更是一把攥住乃弟坐骑缰绳,急问道:“何事?”
马岱匆匆停下,面色古怪。
“曹真……曹真他退兵了!”
“啊?”马超与姜维二人瞪大双眼,目目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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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方才姜维与夏侯霸大战之际,木巴觑了个空档,慌忙向后奔逃出十里,回到魏军阵中,将前方遭遇伏兵一事报知给了曹真。
曹真为人向来体恤士卒,视军中同袍为兄弟手足,闻讯自是大急。
且不说夏侯霸与他儿子关系密切,是他极看重之人,只说这三百虎骑皆是大魏精锐,须臾不可有失,他不假思索,就要下令全军向前救援。
就在此时,忽闪出一员年约四旬,须留三缕的中年将领,一把拉住曹真坐骑,正色劝道:“已知前方设有埋伏,此时不宜再行进军……”
曹真认出来人是他的副将费耀,盛怒之下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本督岂能置兄弟们的安危于不顾?还不给我滚开!”
费耀脸上浮出殷红血迹,他却不为所动,依旧牢牢抓住曹真坐骑辔头,继续苦劝道:
“都督且听末将一言……依末将之见,此时氐人强端定然已被击败了,否则敌军何敢分兵到谷中设伏?此其一也;再者说,谷中树林密布,根本摆不开阵型,非是我虎豹骑用武之地,在此接敌,实是舍长取短,正中敌军下怀啊!更何况,都督身负魏王之殷期,千金之躯岂能轻易赴险?万一有所损伤,雍凉大事该怎么办?魏王的重托又该怎么办?万望都督三思啊!”
曹真听到这里,眉头紧皱,高高扬起的马鞭再也挥不下去了。
冷静下来想想,情况却如费耀所言。
强端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强端一死,那么大军南下救援的意图可算是彻底破灭了,而且大军离境日久,此刻已经算得上孤军深入了,这实在犯了兵家大忌。
他面上阴晴不定,伸手招来木巴,问道:“你且说说,敌势如何?可曾见了马超?”
木巴伏于马下,战战兢兢回道:“只怕有三千多羌人,打头那个叫姜维,不曾见到马超……”
“三千多羌人……马超还不曾出现……”曹真轻摸短须,陷入沉思。
费耀趁势再劝道:“敌军拿三千人伏击我方三百人,还算不得敌军主力,足见贼势强大,此时不应轻撄其锋,当以撤军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