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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词?李四儿的?”
胤禛在案桌后立马站起身,心头一凛,掀起衣角便出殿要骂人。
弘历如此大张旗鼓,恐怕李四儿供词内容十分惊人,莫非李四儿竟然对太后与隆科多的丑事早已知晓?
他阔步出殿,苏培盛一溜小跑竟然未能赶上。
“混账!你胆敢私自审问命妇,谁给你的权利和胆子?你这个逆子!”
胤禛上前抬脚便是踹在弘历肩头,他浑身轻颤,怒目圆瞪,神情惊怒!
“皇阿玛如此大怒,莫非您早就知道儿臣与李四儿的关系了?”
弘历身子一歪,却又倔强地直起身子,一副岿然不动的傲气,让胤禛也瞬时冷静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你同李四儿?”
弘历一瞬不瞬地盯着胤禛的神情,似要看出一丝破绽,而胤禛只是一脸气恼又疑惑地扯过那罪状供词。
胤禛皱眉看着李四儿谋害嫡姐的供词,面色逐渐变得平静又颓然,他仿佛看了许久,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
那白色雾气被殿外北风一吹散去很远,他捏着手中供词垂下了手,最后温淡地瞧着弘历,说了句“起来吧”便转身回了养心殿。
弘历跟在胤禛身后,只觉他的背影似乎十分疲倦。
直到苏培盛上了茶,父子两人坐在暖榻上已沉默了许久。
“朕一早便知你母亲绝非普通女子,却不知她身世如此颠沛流离。”
“皇阿玛......既然母亲她......”
“弘历,李矜瑰纵然还是那个李矜瑰,她也还是罪臣之女,你只需记住你是皇子,是朕的儿子便好。”
胤禛不待弘历出言,便沉声果断打断了他的后话,他自然清楚弘历的心思,只是作为皇四子,弘历身负重任,此时再提李矜瑰已毫无意义。
弘历闻言只默然点了头,起身行礼便转身出殿了,胤禛瞧着他失望的背影,心中亦有动容。
或许没有人比他更懂,身为皇家父子、母子,他们之间的亲情永远无法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