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叶长欢盯着那个声音,低声。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只为让他们浑水摸鱼,一击必中。
是以,怎么可能只有仓踽一个人。
“动手,起阵!快用毒物毒杀他!”
瀛洲修士短暂猝不及防之后稳妥了下来,开始命令围杀。
圣主殿,瀛洲大本营,敢在这里单枪匹马闹事,别说是炼虚巅峰,就是大乘修士来了,也得把命留下来!
混迹在修士里的几人还未动作,方才开口的领队就彻底止住声音。
尖锐的棱锥贯穿他的丹田,连带着元婴也一击必杀。
同时,如今此地各处都出现了这般情况。
瀛洲修士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直接后背枭首!
“季沛!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南洲叛徒吗?!你要做甚?!”
瀛洲修士有些认识动手之人,看着领队被枭首惊怒。
动手之人却笑意盎然,抬起令牌:
“奉天使,季沛,奉天行事,诸位,受死吧——”
“放肆!”
场面彻底乱了。
隐藏的底牌一个一个的被翻了出来。
瀛洲知道刺杀消息,仓踽先发制人,他们火力集中,人多势众,却不想用在南洲的招数会反噬己身!
这才是宗门给他们安排好的路!
“给蓬莱掌门疗伤之地是瀛洲禁地,戒备森严,传闻瀛洲圣主多年不出,掌控全局,只为冲上渡劫期,想要正面进去极其艰难,但有暗道。”
钱娢踏出一门,却是郁郁葱葱,密林笼罩。
若是在半空之中,刚才看见密林之间有几处翘起的屋檐。
她却并未多看一眼,只是看向叶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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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拿出奉天令,滴下一滴血液没入其中。
“传闻当初有人从瀛洲离开,开凿出来的暗道,后被此人封死,宗主的力量应当能打开。”
她知道的不多。
但叶长欢和顾斯恶却知道,开凿此道的该是真仙江蓠,能打开也并非因为仓乾的力量强悍,而是他身为半仙,亦是天道之子,与江蓠灵气融会贯通。
果然,灵气一出,一切即开。
夜溟站在众人之后,他手心有一块燃烧的鳞片,冒出的烟雾却无色无味,肉眼乃至化神灵识都无法捕捉。
他眼中晦暗,心里却无比清醒。
拦妖族者死,他等着妖族的人找来,将这些人全都杀了,自己找机会带着师尊离开。
嗖!
一阵寒风吹过,刀刃和剑刃几乎贴着他两边的脸擦过,温热的液体飞溅在他的脸上,他死死握着鳞片,呼吸一窒。
身后一声闷响,一名隐匿的瀛洲弟子命丧当场,他跟的极为小心,该是修炼了隐匿的术法。
叶长欢收回青锋,抬头:
“性命攸关,分神必死,若是不想死,就顾好自己,在这里没人能腾出手来帮忙。”
夜溟心跳快了半拍,心里却止不住的窃喜,连忙点头:
“多谢师姐救我。”
没人能腾出手却还是救了他,熟悉的偏爱让他越发感觉到自己离当初的师尊越来越近。
然后他就听见了另外一个开口:
“不用多谢。”
夜溟:“!”他没想谢这个人!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要插进来!
叶长欢挑眉,理所当然:
“你是奉天宗弟子,我们不救你救谁?但这次也只是巧合,若是再有下次,生死有命,此外虽不能内讧,但这些人中最好谁也不要相信,包括我,毕竟谁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叛徒。”
夜溟笑容微滞:
“师姐,若是叛徒真的在我等之中……”
“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叶长欢语气冷静,像是在说今日吃什么一般。
明明没有起伏,却一字一顿的敲在夜溟的心里。
“叛徒必须死,尤其是骗得我信任的叛徒。”
不巧,这一队人群中,叶长欢是难得多分出点信任来的。
“……”
他眼睛有些空洞,叶长欢见此收回话,勾起一个笑:
“我方才是实话实说,但若是吓到师弟我可不负责。”
她走的很快。
夜溟看着那个背影骨节发白,手心里的鳞片已然成为齑粉。
没人比他清楚师尊的脾性,在她那儿不是事不过三,是一次欺骗也不行,若是再骗她一次被发现……
夜溟脑海里浮现了刀修杀伐绝然的面孔,不敢想象后果,是以他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师尊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一切都会万劫不复。
蹦!
地道内传来灵气波动。
夜溟察觉不对,急忙下去。
走在前头的钱娢和卫黎险之又险的退到一旁,萧燃手臂之间多了一道血痕。
长剑飞射而过,顾斯恶抬脚一点,斜踩墙面一剑斩下。
刺啦!
摩擦声刺耳,也是这个空隙,叶长欢一甩刀刃插入一望无际的前路之中!
有人!
或许这一头的确是封死了。
但另一头却不一定!
咣当
青锋倒飞回来,叶长欢稳稳接住。
空气凝重下来。
夜溟却不见一丝欣喜。
是,他是通知了妖族他们的踪迹,可他方才通知,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到来,还埋伏在地道之下。
答案只有一个,有人比他把消息先传出去了,这里面,除了他之外还有叛徒!
那——该是谁?
“啪、啪、啪。”
不紧不慢的鼓掌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黑暗中的人走了出来,素衣长发,眉眼上扬,媚而不俗,甚至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她抬起脸,笑吟吟的和叶长欢四目相对:
“久违了,顾道友。”
叶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