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突然变脸让在场的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尤其是沈犹龙和顾开镜两位广东、广西的官员。
二人心中很是惴惴不安。
没等朱慈烺发话,沈犹龙立刻行礼。
“殿下,臣总督两广军务,办事不利,致使安南蛮夷,侵我边境,杀我边民,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沈犹龙很清楚,对于广东、广西边军没能有效抵御安南郑氏来犯之敌,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其实,沈犹龙心中也很委屈。
他虽然总督两广军务,但是两广本就不是大明的边防重点。
自古以来,中原王朝的都是重点防御北方的游牧民族,防御重点也在北方。
地处大明南端的两广加起来也就两万余卫所兵。
北方的被称为大明最精锐的边军都糜烂不堪,何况南方的卫所兵。
明面上有两万余的人马,估计实在人马能有一万就不错了,其余的都是指挥使、总兵用来吃空饷的。
而这一万人马,估计也都是老弱病残,成为了指挥使、总兵的私兵。
沈犹龙虽然颇有才干,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沈犹龙是松江府人,来到这两广,即使想要整顿军务,怕也是力不从心。
面对沈犹龙的自我请罪,朱慈烺冷哼一声。
“沈总督,你说说这两广军务是什么情况?”
朱慈烺虽然对两广军队情况心知肚明,但是从大明情报司和特情科的情报来看。
这两广人马面对安南郑氏来犯,是一点抵抗都没有。
说他们是战五渣,都是侮辱了战五这个词。
这件事必须要有人负责。
面对朱慈烺的质问,沈犹龙不敢怠慢。
到这个时候了,沈犹龙自然也不敢有所隐瞒。
“殿下,两广军务糜烂不堪,臣虽为朝廷任命的总督两广军务,但是臣的号令根本就出不了总督府衙!”
沈犹龙一脸悲切。
“臣到任之后,便立刻着手查点两广五卫人马员额,查点公文下去之后,犹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根本无人响应。
臣也曾上书给朝廷,表明情况,但是几次上书官差都在半路被贼人截杀,以至于后来都没有人敢上京遣送文书。
臣的府邸大门也曾多次被人泼洒猪血,府中牲畜也多次离奇死亡。
臣知道,这都是他们给臣的警告,臣知道这两广军务水太深了!
臣去年年底已将家中老小送回松江老家,下定决心整顿军务,万死不辞,可是没想到年底安南来犯,为稳定人心此事便搁置下来。
殿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殿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