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有用吗?没有证据,也不是现行犯,他们不信,就算有人相信,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当时不想再让他们害人了,于是怂恿着大家拆掉窑厂,但是新厂长跟参与过的人不肯拆,于是便从那天晚上开始,窑厂时不时的发出惨叫的声音,这次大家都听到声音,我便报警了,警察也受理了,但是他们一连蹲守几天也没什么发现,我当时也进去了,找到晓林画画的地方,去拨砖头,发现那边已经砌死了,于是这件事情又不了了之,只传出窑厂闹鬼,大家不敢靠近,就没拆了。后来他们死性不改,又开始继续做那件事情,我便想出个法子装神弄鬼吓唬他们,刚开始他们不怕,以为还是那些受害者的惨叫声,后来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发现惨叫声不是他们弄出来的之后便开始怕了,也渐渐地不去窑厂了。于是我便乘机提议把窑厂封了,周边都建起围墙,只留一个出入口,这样大家也能心安些。”
“据我了解,当时留出入口,有些居民不同意?”
“是的他们不同意,都想全封死了,我一开始求着他们,毕竟我妻儿都死在里边,我想留个出口祭拜祭拜,说了这个原因有人也能理解劝我好好活着,也有人帮我说话大家也同意了大半,不过那几个跟着新厂长的怎么说都不同意,于是我有空就去他们家坐坐…后来就都同意了。”
刑真挑眉:“你威胁他们!”
王叔看着他沉默不语。
“新厂长,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不清楚,我也没打听,只知道跟他们谈论的时候,他们叫秦厂长,说是原来蒋厂长的远亲。”
“远亲?”
“对。”
“那你知道那些地下室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吗?”
“应该是他们拐来的。”
“拐来的?有什么根据吗?”
“应该是拐来的,他们隔几天就带个女人过来,有的说是新招聘来的,有的说是选房表亲,总之这些女孩子来了没几天就消失了,他们对外说都是觉得这边苦不干了走了。”
“就没有人怀疑吗?而且那些女人不求救吗?”
“我们根本接触不了那些女人,都是跟厂长她们形影不离的,连去茅房,都有人在外面看着,大家也意识到不对劲,但是没人去管,也没人敢管。毕竟大家都要生存,都要挣钱。”
听完这些话,刑真跟邱天都沉默了许久。
突然扑通一声,王叔跪在了刑真面前,边说边磕头:“邢警官,我求求您,把真相公之于众吧,我心里藏了这么些年,就是晓林这画儿一直支撑着我守着这个窑厂,我人微言轻无法申冤,但是您可以,只要您能把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立马去自首,去认罪,以前犯的错,我通通都认,求求您了!”
刑真将画作塞进怀里,扶起王叔,“不管时间过去多久,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
离开了馄饨店,邱天跟刑真并排走在老街街巷中。
刑真趁着酒意问邱天:“你爸爸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