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翠,我当时明明白白说的是,能不能成为工人得靠各自的手艺说话,咱们村里不少人都凭本事进了豆制品厂,先前招工的时候你怎么不去,为什么现在又上杆子去?”于海洋边说边从人群中挤进来。
朱翠翠眼巴巴就等着于海洋这一出,见他出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于海洋,我不管你那些大道理,反正我就觉得你说话不算话,现在我当不上工人,你得给我个说法!”
“朱翠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这么闹真的不太合适,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点形象,别丢人了,有啥事下来说。”于海洋温和地劝解。
"你嫌我丢人?呵,于海洋,你可真行,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回事儿。"朱翠翠边说边委屈地抹起了眼泪。
于海洋此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直嘀咕:自己刚才到底哪句话触动了这位姑奶奶的神经末梢。
"哎哟喂!哎哟喂!翠翠啊,你咋哭啦啊?"这时,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猛地从人群中窜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直冲到车前,急吼吼的对着车上的朱翠翠问。
"妈!于海洋那小子欺负我!"朱翠翠委屈巴巴地控诉,原来,来者是她那性格火爆的母亲——高凤。
"我可没!"于海洋慌忙辩解,脸上写满了无辜。
周围的群众也纷纷为于海洋开脱:"海洋不能欺负翠翠,别冤枉好人啊!"
高凤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揪住于海洋的衣领,气势汹汹:"嘿,你小子仗着自己是班长就敢欺负我闺女?今天这事儿,你不给个说法,咱俩没完!"
梁素梅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阿姨,真不是这样的,是翠翠她自己突然冲出来拦车,还爬车,死活都不肯下来,我们谁都没动她一根手指头。"
"就是嘛!对啊,我们都看到了!"围观的群众也纷纷点头附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一个人占在高凤这头,高凤脸色更加难看,索性一屁股坐在车前,开始撒起泼来:"哼,什么豆制品厂的领导,什么村干部,别以为你们有权有势就能欺负我老百姓!老娘我不吃这一套!今天,要么给我闺女一个满意的交代,要么这车就别想从这村里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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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干部仗势欺人,这风言风语传出去可不好听,这年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阿姨,那你说怎么办?”于海洋无奈发问。
“你还问我怎么办?哼,你欺负了我家闺女,就得拿出真格的!要么你娶她进门,要么,你就给她找个像样的工作!"高凤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唾沫横飞,字字句句透出强硬。
周围的看客听得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哪有这样强人所难的。”
就在这时,梁素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悠悠开口:"阿姨,我想起来了,我们厂正好缺个跟车员,就是每天坐专车去百货商店跑几个来回,还有专属司机,您看怎么样?"言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高凤和朱翠翠捕捉到到“专车、专属司机”这几个字眼,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要知道,在田洼村这地界,村里人要去县城,谁不是挤着人挤人的的小破班车。这工作,有专属座位,还配备司机,何等尊贵,做梦都不敢想,这简直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啊,这说出去,那家伙,得多风光多有面儿,以后谁看自己不是羡慕又嫉妒!
“妈,这工作我干,比在流水线上做手工活强多了!”朱翠翠迫不及待地表明态度,语气中满是对“光鲜”工作的渴望。
“阿姨,您瞧瞧,朱翠翠坐的位置,就是我们厂长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梁素梅故意压低了声音,隔着车窗指着里面,神秘兮兮地向高凤介绍。高凤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头那个得意劲儿,仿佛自己已经坐上了厂长的位置,享受着无尽的风光。
“阿姨,怎么样?要是您没意见,咱们现在就带朱翠翠去厂里,让她正式上岗?”梁素梅趁热打铁。
“行行行”高凤连连点头,生怕错过这个让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随即,她又转头对女儿叮嘱起来:“翠翠啊,记得工资一到手,别乱花,都给妈交回来,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