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怒中的女人没什么理智可言,木府管家越是催促快点去,沈母就越要对着干,偏不给傅玉筝那个脸。
“哼,才成亲两日,新娘子就抛弃丈夫躲回了娘家,明摆着是他们镇国公府没理!我们怕什么?”
“就该让她等!这是她镇国公府该拿出来的态度!”
“该在本夫人面前做小伏低!”
做小伏低?
让傅玉筝在沈母面前做小伏低?
木府管家听了这样痴心妄想的话,直接震惊地张大了嘴,只觉沈母疯了!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后,木府管家连忙看向站在一旁的沈父,却见沈父也是一脸的神情悲愤。
很明显,这两夫妻全都认定高姝错得离谱。所以,傅玉筝作为娘家人就要比婆家人矮上一头。
他们要将心中的不满,全倾泻在傅玉筝这个娘家大嫂身上。
啧啧啧,木府管家无语地瘪了瘪嘴。
见实在劝不动,也就懒得再劝。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所以,沈母和沈父愿意耽搁就耽搁,木府管家再不催促半分,只默默地在一旁静候。甚至,恶趣味地询问一句:
“舅老爷、舅老夫人,要不要上一壶热茶,您二老坐在凉亭里先喝上几杯?再来一碟子时兴水果扎着吃?”
沈母哼道:“这倒不必了,你先带我们去拜见老太君。见过老太君后,我俩再去正殿会会那个娘家大嫂。”
先去拜见老太君?
这是预备将傅玉筝晾在正殿多久啊?
啧啧啧,也太把他们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木府管家没再相劝,而是直言回绝道:
“先头在下已经说过了,老太君病了,外人一律不见,免得老太君又是换衣裳,又是情绪过于激动,反倒加重病情就不值当了。”
“二老说是不是这个理?”
按照西南规矩,接见客人需要换上繁琐沉重的正装,决不能一身轻便的家常衣服见客的。
哪怕是病人,也不能放纵自己。
就是这么讲究。
而老太君尤其注重颜面,更加讲究得过分,不仅要身着正装,还会为了见客,格外隆重地梳妆打扮一番,甚至……浓妆艳抹,只为掩盖病色。
这种事情,曾经的老太君确实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每一次都把自己折腾得病情加重,苦不堪言。
所以,沈父和沈母听了管家的话,只当是木邵衡有孝心,不疑有他,只能暂时撇下。
可沈母又不甘心立马就去正殿见傅玉筝,觉得不给傅玉筝一个下马威……心中不甘,亏大发了。
怎么着,也得晾上傅玉筝两刻钟,让她尝尝遭受冷遇的滋味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