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说褚惟中箭死了。”襄王坐回位置,将玉玺从宝盒中取出,手指轻颤,“朕未曾近处见过……母后,您说这是真的吗?”
“陛下都没见过此物,哀家更没见过了。”柔太妃说着,手却轻轻抚了上去,“看着倒是久经岁月,陛下看看底下的丹泥。”
襄王一手稳稳托着玉玺,另一只手轻轻侧翻,暗红色的丹泥映入眼中。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雕刻的文字,接着命人奉上丹泥,宣纸,复又取出密诏与印下的字作对比,一番折腾,颔首笑道:“与父皇密诏上的印一模一样……是真的。”
柔太妃闻言脸上露出喜色,忙不迭催促襄王送回宝盒收好。
一直等在旁边的项至见状方才出声询问:“陛下,那位公公只是来送这玉玺的吗?”
柔太妃看到项至躬身站着,忙不迭开口,指着自己下侧的椅子说道:“阿兄坐下说,都是一家人。”
“多谢娘娘。”项至满目柔情的望了柔太妃一眼。
襄王看到二人四目相对,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将吴安德的话说了一遍。
项至听后沉思半晌,说道:
“陛下,我以为不妥,若这是宋国公他们和赵氏设下的奸计,陛下入京只怕会陷入其中……再者,延平帝是不是真的驾崩,都只是那位公公的一面之词,不可信。”
襄王微微偏了偏头,垂下眼睑望着雕龙宝盒,勉强压着不耐沉声道:“朕问先生,若你是一国之君,可愿将玉玺送人?”
项至语气一滞,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襄王收回停在宝盒上的视线,抬起眼皮看过去,再次问道:“如果你是一国之君,你可愿意弃国君之名,留太子之称?”
项至低头,仍旧没有回话。
襄王缓缓呼出一口气,心中不满稍缓:
“你都不愿意,褚惟又怎会愿意,要知道他可是做了近十几年的太子,四年的皇帝,这点子傲气总要有的……而朕毕竟是褚氏子孙,是先帝认可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