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捂着脑袋，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脸海中一幕幕画面闪过，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但他就如同过客一般，静静地看着它们。

直到一个只有呼吸声的美丽女子的出现，小哥像是想到了她的身份，清澈淡然的眼睛里闪过悲伤之色。

“阿妈。”声音很轻。

张祈灵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有痛苦，有悲伤，有过绝望，但自己没有在小哥的身上感觉到恨意。

他好像对曾经自己所承受的伤害与悲剧，都放下了一般。

沉默内敛，善良悲悯，冷静睿智，孤独坚韧。这是张祈灵在这个经历了百年风霜的自己身上，所看到的。

与自己相似，却也不同。他的人生出现了小玖，他的人生是不孤独的，也没有岁月的沧桑。

墨玖跟一身青肿的黑瞎子回到客厅时，小哥也接收了自己失去的记忆，还有关于张家族长所守护的秘密。

黑瞎子被墨玖收拾了一顿，全身酸痛，却爽得让他想再被揍一顿。现在的他不仅背上的仙物被揍散了，自己就像被打通了奇筋八脉，整个人的身手感觉更好了。

早说被揍有好处，瞎子肯定乖乖配合的。

“哑巴，你也被打一顿了？”黑瞎子顶着青紫的脸，凑到小哥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小哥那额头正冒冷汗的脸。

“小官哥哥才不会乱出手揍人，小哥也不像你嘴欠手欠，容易被揍。”墨玖不满地哼了一声，跑到张祈灵身边，挨着他坐下来。

“小官哥哥，小哥咋了？”

张祈灵伸手捉起他的手，没见红，才放心下来。

墨玖心里嘀咕了一声:小官哥哥太关心人家了，小玖可是麒麟，肉体可强了，怎么会伤到手呢！

“他接收了失去的记忆。”

墨玖眼睛里闪过一丝懵然，“小哥的记忆谁弄的，小玖去揍它。还有小张他们呢？不保护小哥。”

张祈灵沉默了下，这个世界的张家，只剩下张祈灵这个末代族长啦！

“哑巴的张家，就剩他这个末代族长喽！”黑瞎子带着点讽刺道。显然看不起其他还活着的张家人行为。

墨玖呆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发展，跟张祈灵所在的发展不一样。人不都一样嘛？

小哥低头沉默。

“张海客，张瑞金，张海琪，还有张小蛇，张海虾，张海盐……都死了？”墨玖满是惊讶之色，这个世界的小张们，混得这么惨的吗？

黑瞎子笑了下，“死不死，瞎子不知道，但这些年，哑巴每次失忆，都是瞎子去捡回来的。哑巴被囚禁了二十年，做人体实验，也没见他们出现。估计都死了吧！不死的也脱离了张家。”

说到这，黑瞎子靠到墨玖那边去，看着他被气得鼓起来的脸颊，“小玖啊！这哑巴傻得很，受到这么多伤害，竟然一点都不记仇，也不知道是曾经失忆忘了，还是无所谓。”

“人体实验。”墨玖咬着齿，阴沉沉地吞出这四个字，他那愤怒的样子，如同当年张祈灵受伤一般。

张祈灵清冷的眼神中有丝复杂之色看着小哥。

他当年带着墨玖四处奔波，帮助被战火侵犯的华国，自然知道被做人体实验的人，有多惨烈。

张祈灵桌下的手握住了墨玖的手心。

“都过去了。”小哥看着墨玖，淡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