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副将断了腿,走路时一瘸一拐。
至于其他几人,也是残缺的,其中一个脸上还印着狰狞的刀疤,从额角一直蔓延到了唇边,看着触目惊心。
一路所过之处,那些娇生惯养的命妇与贵女们纷纷缩起了脖子,不敢多瞧一眼。
“臣西山旧营统领虞辉,携部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人艰难的屈膝跪地,向上首的君主三拜九叩。
萧痕站在御案前受了他们的礼,然后踱步走下石阶,亲自将余副将与另一个行动不便的士兵搀扶了起来。
“诸位……辛苦了!”
虞副将红着眼眶注视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帝王。
他如松如柏,挺拔坚韧,这是南萧的主心骨,也是他们的信念所在。
“臣等誓死效忠陛下,直至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好。”帝王伸手拍了拍虞副将的肩膀,语调铿锵道:“咱们君臣永远一条心。”
眼看虞副将又要下跪,萧痕急忙伸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不必多礼,吴正德,扶虞将军入座。”
虞副将急忙颔首,“陛下先请。”
目送帝王上了台阶后,虞副将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云卿的方向拜了拜。
“末将见过郡主。”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蹦出来揪错:
“虞副将,你可是陛下的臣子,朝廷的将领,怎能向云氏嫡女行礼?难道你是在为永宁侯府卖命不成?”
开口的是南阳伯,自从被帝王降爵之后,他心里就憋着恨。
如今逮住机会,还不得狠咬一口。
武将世家最忌讳的便是假公济私,将麾下的将领占为己有。
如今这姓虞的敢在云氏嫡女面前自称‘末将’,不是找死是什么?
虞副将睨了他一眼,不急不躁道:“侯爷,不,伯爷言重了。”
一句‘伯爷’,狠狠戳进了南阳伯的肺管子,老疼老疼了。
不给他发作的机会,虞副将又道:“云氏嫡女乃陛下亲封的郡主,我在她面前自称一声‘末将’,有何可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