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施还想起了曾有一晚,竟然梦见她趁王瀛姝熟睡时,将其扼杀,她立即就被惊醒了,满身的汗,发拌的手,她咬着牙踡着身体,无声地痛哭,她是真的变坏了么?她怎么能生如此邪恶的念头?都是因为王瀛姝,如果不是王瀛姝,她绝不会变得这样狠毒!不,她不能成为狠毒的人,如果成了那样的恶人,她再也无法与蓬莱君相提并论。
不能再让王瀛姝继续留在乾元殿,必须要将她驱出。
可这个魔鬼一样的人竟然又回来了,成为了纠缠她的噩梦!
明日,明日,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结。
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提出去的罪役署,我只是争取获胜,你如果死于罪役署,你该找的人郑良人不是我。
瀛姝睡得很沉,她是被映丹唤醒的,映丹已经打来了洗漱用水,这天她不用当值,就有时间服侍瀛姝,替瀛姝梳好发髻,瀛姝心情轻松得很,笑着说:“从前我从未给自己梳过发,入事乾元殿前,是拿小彭的头发练的手,谁知道替她人梳髻和为自己是梳髻还是有区别,第一日当值的时候,一番忙乱,险些迟了,可现在我却很熟练了,不过也就会那几种简单的发式,等我成了中女史,就可以有个贴身婢女了,我有意的自然是你,你可还有意我?”
“奴婢当然愿意服侍女史。”
门被重重一摔,瀛姝都不用去看,她知道肯定是子施被气得摔门而去。
“女史施气性真大。”映丹很少对一个人心生嫌恶,此时却是真心反感子施的,但也不过只是说她气性大而已。
“她听我视中女史一职如同囊中物,自然是要生气的,我就是故意气她的,她情绪这样激动,多半在比试时难免失误,我这是阳谋,奈何她还是中计了。”
“如果不是心虚,哪这么容易被激起怒火呢?”
“也不知女官、宫人们会不会拿今日这场比试开赌,若有,你也下一注,得押我赢哦,否则输了钱可别哭鼻子。”
映丹笑着说:“那是自然的,便是单看女史施印堂发黑,今日她必会失运机。”
瀛姝打扮得容光焕发,才往比试的场所配膳房去,第一局是容齐出的题,当然不可能真把御批奏本取过来以供比试,无非是一些空轴筒,上边的官印其实是手描的文字,而为了训练女史类置御批奏本这项技能,配膳房的一间耳房里,本就有仿造的置本架,架子共五层,由许多方格组成,每格只能放一个轴筒,为了增加难度,比试前会先有女仪将干扰本置入部分轴筒,而每题必须在十息内作答,基本不给比试者翻找的时间,如果记忆出了差错,未能准确取出应题的轴筒,就没机会再另取了。
难度还是的确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