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
佣人赶紧在左边末尾的位置加了一张椅子。
厉渊扫了眼全场那颗唯一低着的头,女人跟鸵鸟一样,只差快把脸埋进桌布里。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用手背掸了掸鹤泊远肩膀。
吊儿郎当道:“我和外公第一次见面,想跟他老人家聊聊,二舅不介意挪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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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平缓下来的氛围,因这一句话又引起嗡嗡的骚动。
在鹤家,位置可不是随便坐的。
鹤老爷左手起第一个位置为尊,只有未来家主的候选人才有资格坐这里。
鹤泊远眼睛都快瞪秃噜出来!
“你想的美!”
岂料,鹤老爷沉默了半晌,竟欣然默许了座位的变动!
所有人心里的小算盘都不淡定了,噼里啪啦地拨弄起来。
厉渊回归鹤家的野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原本应该热络的家宴,旋即死寂一片。
而唐琬脸上的血色也消失殆尽,因为厉渊的位置就坐她斜对面。
她低头喝汤,肩胛骨都快折叠到一起,缩成一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坐立难安。
“表弟妹,我们又见面了。”
唐琬瞬间汗毛乍起!
手一抖,瓷勺‘咣啷’一声掉回碗里,溅出些许汤汁在银白色的桌布上。
魏娜见状不禁讪笑,“瞧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喊她一声都怕成这样。”
众人目光交织下,每一道视线都像尖针,扎在她身上,让身体无数细胞不得不筑起壁垒,来抵御几欲将人吞噬的审视与揣测。
尤其是来自身旁的目光,如冷刃一样割在她身上,腔调冰寒,“你们之前认识?”
唐琬差点打个冷战,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扯出一个看似自然的笑,对鹤宥深解释道:
“想起来了,是我们订婚宴的第二天,我以为钱包掉酒店了,就回去查监控,在那里遇到的他…呃表哥。”
按辈分,厉渊是鹤宥深的表哥,所以她跟着叫表哥没错。
鹤宥深听到‘监控’两个字时,神情骤然僵硬,“你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