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说完,主动去房间里搬出来小方桌。他买的牛肉花生米和烧鸡,老爷子这里有自己种植的时令蔬菜,爷俩在微凉的山风之中对饮起来。
听着山林的沙沙声,李乘风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胆气,“不愧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如果把我独自放在这里,恐怕夜里都不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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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头‘吱咋’的喝了一口酒,指了指心,“我老头子一辈子除了对不起老伴,没有对不起国家。真要是有鬼神,那也是我老伴的化身,怕什么。习惯了这种安静,真要把我弄进城里,我还嫌吵呢。”
李乘风赞叹老赵头这种豁达的胸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或许老人家就是天生的战士,一旦失去了战场,反而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特别是这座废弃的库区,老人家经历了从无到有,甚至付出了自己的挚爱。可以说,他早已把自己与库区融为一体,宁可放弃优厚的待遇,也想着把自己埋在这片曾经热爱的土地之中。
爷俩一边喝着一边闲聊,不知不觉李乘风喝的有些微醺。他本身酒量就不行,加上心中有事喝的又急,站起身不禁有些摇晃。
李乘风拿出手机看了看,他与庾宏斌陈晓刀约定今天相互之间都不打电话,即便是庾宏斌的短信也只是数字代替含义。但眼看着临近夜晚十点,李乘风忍不住要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情况。不过,没等李乘风按下陈晓刀的号码,庾宏斌就发来了短信。
看到短信上的数字,李乘风终于松了口气。半个小时之后,山道上出现了车辆的灯光,老赵头也缓缓的站起身,默默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车辆刚进入库区,李乘风快步迎了上去,“怎么这么久?”李乘风看着刚下车的陈晓刀问道。
“我和宏斌绕了一圈,刘村煤矿那边有一片塌陷区,我俩把赵四开的车沉塘了。”
“人呢?”
“在后备箱里。”
李乘风转头看了看,发现老赵头已经进入自己的房间。为了他们行事方便,老爷子还专门把库区的路灯打开了几盏。
“我先过去,你和宏斌把人带下来。”李乘风说着,给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庾宏斌打了个招呼,率先走向了机房。
后备箱里,赵四被胶带捆绑的跟粽子似的,连嘴巴也被胶带封了起来。当赵四被陈晓刀拉出来的时候,惊恐的眼神瑟瑟发抖,连裤腿都在滴水。
庾宏斌虽然来过一次,但却是第一次看见那条地下通道,“卧槽,还有这么好的地方?难怪要到这里来。”
当赵四看到李乘风的时候,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赵四作恶多端,但他也知道李乘风毕竟是官员,哪怕把他送上法庭赵四也不愿意落在陈晓刀的手里。
二人拖着赵四进去之后,李乘风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才进入地下通道。厚重的暗门一关,任凭里面多么悲惨,也不会传出一丝的声音。
陈晓刀扯开赵四嘴上的胶带,没等他动手,赵四就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李主任,求您饶了我吧,都是冯健设让我干的,连毒品都是他出钱买的,我也只是跑跑腿~。几位爷,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有钱~我可以赔你们钱,让我干什么都行~。”
赵四面色苍白,别看这么多年跟着刘虎耀武扬威的,但他知道落到了陈晓刀手里绝没有好下场。
李乘风带着几分酒意,微醺的扶着墙,当赵四嘴里喊出冯健设的时候,李乘风不禁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栽赃嫁祸的主谋竟然是冯健设。
不过,李乘风觉得赵四的话不可信,毕竟他样的货色急了谁都敢乱咬。况且李乘风与冯健设之间,除了搬移办公室那一次闹的挺厉害,平时李乘风一直让着他。他不觉得因为工作矛盾,冯健设就能疯狂到这一步。
“赵四,你认识我吗?”李乘风俯视着问道。
赵四急忙点头,“认识,您是维稳办的李主任。”
“那好,你说是冯健设指使你干的,凭什么相信你?”
陈晓刀威胁的握了握拳,赵四吓得赶紧说道,“我有证据!”不等众人询问,赵四一五一十的说出了栽赃的经过。
赵四这家伙也不傻,当时他跟着冯健设一起取钱的时候,赵四偷偷把取款凭证留了下来,而且一直放在钱包里带在身上。赵四本想等以后找机会再敲诈冯健设一笔,没想到却成了指认冯健设的唯一证据。
李乘风看着从钱包里拿出来的那张凭证,脸色瞬间寒了下来。上面虽然没有冯健设的名字,但这个银行账户李乘风非常熟悉,因为这是维稳办的公户,本应该掌握在屈静的手里。
一瞬间,李乘风仿佛明白了冯健设为何要陷害他,恐怕这维稳资金当中,有着很大的问题。又联想到高展曾经说过,冯健设的姐夫是市局副局长,这一下,缠绕在心头这么多天的谜,终于揭开了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