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掉头跑进地铁站,但却发现双腿早就失去了力气。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双手中渗出来,接着是双脚,和后背。
鲜血灌满了肺部,摄影师用带着哮鸣的声音请求:“你我.让我把胶卷.送给他.把胶卷.发表”
未能说完最后一个字,摄影师已经仰面朝天,瘫倒在地。他的胸膛上已经裂开了一道豁口。豁口就像早就在那里准备好了似的。
黑衣人默默地走上前,伸手探入胸膛,用滴血的右手抽出一把锋利的剥皮刀。
终于,他的右手不再滴血了。这次开膛的因果在此终结。
一眨眼的工夫,开膛手就消失了。
商洛甚至没注意他是哪个瞬间消失的,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甚至他甚至记不清擦肩而过之后的时间顺序。在这过程中,他就像一个观察者,只能默默地看着“已经发生”的事,根本就没有产生哪怕一个上去救援的念头。就像整场凶案已经发生过了似的。直到开膛手消失,事件的线性流动才恢复。
当商洛走上去时,摄影师还有一口气。
“是我杀了我”
“我看见了。”商洛点了点头。
“胶卷.胶卷”他的声音已经被血液的哮鸣淹没。
“知道,我一定会找到胶卷,然后冲印出来发表到你的游记里。”商洛握住了滴血的手。
听到保证,摄影师眼中的光逐渐凝固,定格在了这一刻。
“我杀了我。”
商洛重复着这句话。实际上当他见到那开膛手的眼神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