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挽笙起身攥住他的指尖,笑的灿烂,“我很喜欢。”
夫妻二人并肩携手朝着门外走去,恩爱气息掩都掩不住。
早膳之时,陆庭煜又将库房的钥匙和府中的账本悉数交给了陌挽笙,后者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新年的第一天,陆庭煜的惊喜是一个接着一个。
陆庭煜将精致小巧的银白色钥匙放在陌挽笙手心,才解释道:“这些可不是我给你的,而是替父王和母妃交给你的,他们离开的早,没能看到你我成婚,喝上一杯改口茶,将这些都交给你,也算是能让他们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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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挽笙点头收下,却见陆庭煜又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把钥匙送到了陌挽笙面前。
“这是我私库的钥匙,也交由笙笙一并保管。”
至此,靖安王府的掌家大权,已经悉数交到了陌挽笙的手上。
陌挽笙将两把钥匙和一摞账册悉数交给贴身丫头,才一脸傲娇的看向陆庭煜,“夫君把财政大权都交给我了,以后若是惹了我,我可不给你银子花。”
陆庭煜拉起她的手,佯装一副惊恐模样,“我一定好好听话,笙笙可不能断了我的银钱。”
陌挽笙被他的夸张表情逗得笑弯了眼,不过却是没忘将最后一点戏演完,“看你表现。”
和靖安王府这边的温馨和乐截然不同,乾清殿内一片冷凝。
就在昨夜,阖宫上下庆贺岁尾防护松懈之时,青黛趁着乳娘不在悄悄喂楚凌修吃下了一点不伤身体的沉眠药物,而后悄悄取了一滴楚凌修的脚趾血送去了乾清殿。
楚南宸犹移许久,最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的血滴进了碗中。
而结果也和楚南宸的多日担忧一丝不差的对上,楚凌修,并不是他的儿子。
不是他的,那最大的嫌疑就落到了陆庭煜的头上。
楚南宸彻夜未眠,坐在书案前盯着碗底不融的两滴血看了足足一整夜。
直到外面的天色徐徐亮起,门外传来王淮的声音,楚南宸才终于回过了神。
将桌上瓷碗一把拂落在地,楚南宸双目猩红,紧握拳头满脸痛楚,“姜令仪……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听到屋内的动静,王淮快步走了进来,见楚南宸没有伤到自己,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滴血验亲的结果,他亦是亲眼看到的,昨晚的时候他还在担忧楚南宸会不会直接赶去凤仪宫质问姜令仪,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
不过结果却是和他预想中的远远不同,楚南宸丝毫没有要去质问姜令仪的意思,反而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整整一夜,而看现在这般情形,楚南宸怕是不准备将此事告知姜令仪。
思微微游离时,楚南宸有些嘶哑的嗓音传进了王淮的耳中,“王淮,你说这些年来,朕到底哪里待她不好,她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剜我的心?”
王淮轻叹出声,情爱之事哪有什么好与不好,只有爱与不爱罢了。
先帝执意将姜令仪嫁给楚南宸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陛下,事情再大,到底不如您的龙体重要,您已经熬了一夜,先歇歇吧。”
楚南宸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抬手端起桌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原本微甘的茶汤冷了之后竟然格外苦涩,苦到楚南宸的整颗心都是难受的。
“去把萧贺年唤来。”
萧贺年,楚南宸多年心腹,唯楚南宸马首是瞻,如今已是宫中禁军统领。
王淮转身出去唤萧贺年了,屋中又剩下了楚南宸自己,孤寂的厉害。
不多时,一身棕色铠甲的萧贺年跟着王淮走进了乾清殿,避开地上瓷碗碎片跪了下去,“陛下。”
“去查当年皇后在承露寺留宿的那一夜,到底见了谁。”
楚南宸思索了一夜,那段时间里,除了承露寺,姜令仪一直都在太子府中,根本没有同外男相见的机会。
至于府中侍卫,楚南宸不觉得他们有那样的胆子,而姜令仪也看不上。
萧贺年稍稍愣了一下,才应声退了出去。
待萧贺年将殿门关好,王淮才走到楚南宸身侧为他换了一壶新茶,看着他满是青黑的眼睑和胡渣泛起的下巴,王淮满眼心疼。
先帝离世,楚南宸继位,姜令仪为后,两人长子为太子,明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场乱子呢?
帝后嫡子,楚南宸登基便立的储君,若是想废,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而这也就意味着,要同姜令仪彻底摊牌。
这些年楚南宸对姜令仪的心思,王淮悉数看在眼里,楚南宸怎么可能舍得啊!
可外人之子占据储君之位,这于楚南宸来说,又该是何等的屈辱?
事情就像拐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处理,都难以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