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能否认,目前现实就是存在这般区分的状况,他没办法短时间内扭转人们的观念,只能适应它。
住在这里,母亲至少还能找到几个交流的人,不至于连话都没地方说。
跟几个在自己家附近执勤的特工说了声,这几天可以不用过来保护,毕竟要是连他都挡不住的话,他们这几个人也没用。
刚走到门口,他就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谈笑声,自己家里似乎有客人。
他没有跟那些特工过问自己母亲平时都接触什么人,而且他们如果发现了异常的话肯定会通知,而没有通知也就意味着对方至少背景方面没有问题。
“啊,这位是”
阿卜杜勒看到,那个客人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模样,应该也是移民。
“阿卜杜勒!你怎么回来了?”母亲惊喜地说道。
“回来休息两天。”阿卜杜勒打声招呼,“你好,女士。”
那女人知道了阿卜杜勒的身份之后神色有些变化,拘谨了许多,急忙跟他母亲告辞。
阿卜杜勒母亲也没有多留,说了几句,就送她出门离开了。
“妈妈,那人是新来的邻居吗?”
“不是,你回来得少不知道,她一直都住在这附近,只是最近我们才结识,发现有很多共同话题来着,唉,她也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搬到这个社区,丈夫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当时家里就剩她还有一个读书的儿子,她也是厉害,硬是靠着一笔赔偿和几份工作在这里扎根下来,现在孩子也读高中了,成绩还可以,估摸着,就是想找我帮点忙,让她孩子能够上大学。”
阿卜杜勒没什么意外,世界哪有那么多碰巧,成名之后,各种各样理由接近而来的人见得不要太多,而且母亲也是贫民窟那种混乱的地方出来的,眼神依旧毒辣。
“那是准备帮忙了?”
“我观察过了,人还可以,不是那些白眼狼,这个忙可以帮,而且你估计不知道,她也是从黎凡特来的,算起来,我们也是老乡。”
或许是年纪上来了,她有些怀念起当初那个拼了命逃离的地方。
时间真是神奇,既可以将美好的统统截留,只余下仇恨,也可以将所有不愉快筛走,过滤出曾经的美好。
对此,阿卜杜勒不做太多评价,毕竟当初他离开家乡的时候还很小,记忆不太清晰,或者说潜意识不愿回忆。
“母亲,我们现在是高卢人。”
“.知道,我当然知道,高卢,高卢”母亲勉强笑笑,点头附和儿子的说法,没有什么异议。
“需要我给她儿子找人写封介绍信吗?不过,我需要先看看那孩子的成绩。”对于这种事情,他一向认真,哪怕这对他来说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他也不想随便介绍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败坏口碑是其次,更多的,只是不想这样的人挤占到其他人的位置。
“没那么麻烦,我就帮忙,你出手就是大材小用了。”母亲呵呵笑道,掰起手指,“这些年,身为你的母亲,官方给了不少杂七杂八的补贴,我也攒下了点钱,足够借给她让儿子上大学了,又不是要上什么名校,分数够了钱够了就行,哪里要介绍信这么麻烦。”
阿卜杜勒没有反驳,这是事实。
他母亲这些年没借过给多少人钱。
那些曾经帮过他们的除外,甚至那些钱她借出去就没打算收回来,而事实也是如此,借完之后,对方要么销声匿迹,要么得寸进尺,就没一个想着还钱的,似乎都把这当做了理所应当,借不到还有人破口大骂的。
甚至还有的黑移民慕名而来想要“投靠”他当个手套什么的,为此他也搬过一次家,然后无奈允许特工对自己家进行保护性监视。
和母亲聊了不少话,见她有了困意,这才主动结束了话题。
“明天早上,我们去铁塔看看吧。”
母亲忽然提议道。
阿卜杜勒怔了怔,没有拒绝。
虽然那是他成名的地方,可是,也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