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知道后非常恼火,便叫来伺候苏姨娘和七娘的下人问话。唉,也不怪二郎伤心,毕竟他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与他一般大的兄弟家里都有了不止一个儿子,唯有二郎身边只得一个元娘……当时伺候七娘的丫头正是她的陪嫁紫苏,紫苏开始还不肯说实话,直到二郎拿出了家法,这才吞吞吐吐的说是七娘伸脚绊倒了苏姨娘,使得苏姨娘倒地的时候撞到了肚子,三个月大的胎儿就这么掉了!”
赵太太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哽咽着叙述着当日的情况,“二郎想着紫苏是七娘的贴身丫头,向来最得她的器重,断没有诬陷主子的道理。照紫苏的说法,七娘犯了如此大错,二郎险些提笔写休书。只是顾及亲家的面子,还有元娘的名声,这才把七娘送到青州青阳的庄子休养!”
“这……”
崔氏眉间的疙瘩越来越明显,手指也开始无意识的敲着椅子的扶手,一副很是为王绮芳头疼的模样。
“哈~怎么样?李大太太,如今听了你外甥女的丑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哼,名门望族?嘁,还不如我们商贾家的平头妇人呢,人家还知道子嗣的重要,大大方方的给丈夫纳妾、教养庶子。堂堂王家的姑娘又是怎么做的?!”
王苏氏听了赵太太的话,脸上顿时绽开笑意,她拧着画着青黛的双眉,无比愤慨的说:“赵太太,李太太,辅国公李爵爷曾经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绮芳还不是公主吧,如今她犯了‘七出’,害了赵家的子嗣,却还好端端的在庄子养什么病。您二位觉得,这对我妹子、对死去的孩子公平吗?恩?”
一旁的苏姨娘,听到姐姐的话,也想起了那个无缘的孩子,掏出帕子捂着脸嘤嘤的哭起来。
崔氏见状,并没有吱声,而是面沉似水的想着什么。
赵太太则面露戚色,缓缓地捻着手里的念珠,无声的念着佛经。
两位主子不言语,屋里屋外的下人们更是不敢做声,生怕触了哪位贵人的霉头。
一时之间,偌大的堂屋里异常的安静,唯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啜泣的哭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嗬,挺热闹的呀,刚才本宫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公主’,怎么,难不成除了我武三娘,赵家又来了哪位公主?”
话音未落,大周有名的“铁娘子”三公主穿着一身改良版的胡服,笑盈盈的走进来。
赵太太和崔氏看到三公主的出现,都暗暗吃了一惊,连忙起身给公主见礼。
“李太太、赵太太两位不必多礼,本宫也是刚刚回京,正巧路过赵府,便进来瞧瞧。呵呵,没有打扰你们吧?”
三公主嘴里说着客气的话,动作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在正堂的上首。
路过?
赵太太和李太太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疑惑的表情。
路过?!厄,三公主还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