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也不一定见到她,她整天要不拎个酒瓶子在山上面晃悠,要么就是在山上满山遍野的跑,大云去了这么多趟也没见她几回。姐,你再记恨她,你可怜可怜大云,可怜可怜你的小侄子。”
“我那小子在那地方干不了活的时候,你让他回来读书,你是不是就憋着这个屁了?”
“姐,小子下定狠心要读书,你就该让他读书。读书多好啊,以后出来出人头地。读书的当然比咱们出苦力的好喽?!姐!这账你都算不过来?”
“他现在读书了,花了大笔的钱,然后我还得跟在后面忙前忙后的,他不挣钱我也不挣钱,全搭里面去了。”
“三姐,你这账算的不对啊!账也不是你这么算的啊?!你怎么一心就扑上钱眼里面去了?要是你那小子考上大学,那也是光耀门楣,他以后有文化,在外面干什么,比咱们不强些?!”
“拴柱,你姐我心里不好过,我就是不愿意见她。”
“再不好过也是你的娘!你学学大云,给娘气的什么样?!不还是给她去打扫卫生做馒头打柴禾吗?不行?!你叫上大姐,二姐。”
“嗯?!”三姐一拧脑袋,“还叫上大姐,二姐?!大姐都恨了她这么多年,就为两条烟就把她给许配那人了,你大姐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还不是去年搭你的力到合肥去找份工作?!让大姐回去帮她砍柴?天倒着转都没用。”
“三姐,你说你们几个女的?都不回家,搞得我一个老爷们跟女人似的,跟着后面忙来忙去的,人家不都是说你们女的都是母亲的小棉袄吗?”
“人家那话是没错呀,可我们那不是娘啊?!哪家娘为了自己抽上两包烟喝上两瓶酒,把女儿许配给别人的?”
“三姐,这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还有比你们更惨的呢。”
“我就不信还有比我们更惨的?!”
“我要是说出来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去打柴禾打扫卫生。”三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就没有比自己更惨的,“志刚的媳妇和志刚的姐姐就是互换的,说起来好听亲换亲,实际上那个罗氏小寡妇对她的儿媳妇好吗?张口就骂!举手就打!刚成亲连房子都没有,就被撵了出去,两个人是住在人家的屋檐下。”三姐一听这是真事也是真话,是比自己要惨!拴柱知道姐姐是明白的,继续劝着,“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不想见她不见她。你当可怜可怜你弟你弟妹你的小侄子。”三姐听着真是没辙,用手拧了拧拴柱,对这个小弟真是没辙,姐弟四个人相依为命破破烂烂成长起来,那时小弟没能力,有能力了马上就想到姐姐们,姐夫外甥们想尽办法都给谋条出路,仅这半年家家日子都好过点。
齐大云见这拴柱真会办事,他和他姐姐们倒是关系很好,这三姐虽是头一次见,搞得倒有点母亲的架式,原来那婆婆那么不堪啊?!为了两条烟两瓶酒就把女儿们许配人家,看来那姐夫家肯定都不好呀?不过,拴柱这法子要是成功了可解决了自己的大问题了。齐大云倒是极是高兴。薛宁放好鸡和鸡蛋也在一边听到现在,和齐大云一挤眼,两个人心知肚明,拴柱会来事。
拴柱三姐再生娘的气,但是和这兄弟是相护依偎在一起吃苦受累长大的,那时候都穷,兄弟也没有本事,兄弟有了一点点本事都想着自己姐几个,有了一点点路子都想着姐几个谋条出路。兄弟说的也对,还是得帮帮她,只是提到这个娘自己心里都憋屈的慌,天下就没有这一号娘,她那人她那做法她那做派她那做事就不是一个为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