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半垂的眼睑掀起,露出目光锋利的墨绿色瞳仁:“差点忘了他,他在哪儿?”
罗轩带常乐来到关押子规啼的地方。
常乐推开门,看到一个形销骨立的青年坐在阳光照不到的床角。没有打理过的头发略长,披散着显得邋遢,几乎遮住了五官,只有鼻梁挺立在外切割出阴影。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菜一汤,已经凉透了。
门打开后,青年便转过头来,看到常乐后笑了下,干裂的唇瓣立刻流出血来,红得鲜艳。
这是一张常乐没有见过的脸,眉眼间却透着一股熟悉感。当她转动迟滞的脑袋时,终于想起这点熟悉感来自哪里。
罗轩走上前:“从冥王身陨的那天开始,不吃不喝三天了。”
常乐轻点头,朝罗轩使了个眼色,罗轩退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她踱步墙边,在子规啼所在床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子规啼只是看着她,两人相顾无言,心中也早已明了。
沉默之后,常乐先开了口:“想死,还是想活?”
子规啼惊讶地挑了挑眉,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还能活呢。”
常乐淡淡地道:“你不是没把我们最后的计划,透露给冥王吗?看在你过往功劳和这次明智战队的份上,留你一条命,合理。”
子规啼死气沉沉的眼神闪过一抹神采:“我能知道咳咳……”
一杯水怼到他面前,触手卷着杯子。
常乐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你声音跟冥王的一样难听。”
子规啼愣了下,随即无奈轻笑,接过水杯喝了。
但是自来水,洗漱水龙头的,不是饮用水。
常乐是不是故意姑且不提,总归子规啼润了嗓子,声音没那么沙哑了:“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怀疑的?”
常乐道:“怀疑是在见面不久,你就向我效忠的时候。确定是因为豹子人。”
子规啼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愕:“我向你表达忠心的时候,你那么动容,结果心里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