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帝的面色更差了,姚皇后连忙问:“秦神医,如何不对?可是有什么不好?”
秦逸玄摇摇头,故作疑惑:“太后娘娘的脉象明明只有一丝虚浮,身体算是康健,怎么面色却如此衰颓?
他直起身体,目光落到王嬷嬷额角的冷汗上,朗声道:“劳烦嬷嬷打盆温水来,为太后擦擦脸,别是昨夜被烟熏黑了吧!”
此话一出,屋内人神色各异,沈拂烟险些笑出声来。
想来太后装病应是有一阵了,只是先前只让徐太医诊治,所以此事未曾败露。
齐渊帝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秦逸玄话中揶揄。
再一见王嬷嬷那如丧考妣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胸口狠狠起伏了两下:“王嬷嬷,还不快去?”
王嬷嬷端来水,轻轻在太后脸上拂过,姚皇后见状眸光一厉,直接上前夺过帕子。
“你这般擦,要擦到什么时候?本宫来伺候母后!”
她抓着帕子狠狠一擦,太后的老脸上顿时被擦下一道粉痕,露出底下红润的肤色。
姚皇后的手顿时停住了,惊疑地回头看着齐渊帝:“陛下、这……”
“啪”的一声,齐渊帝将手中珠串狠命一掷,碎裂的帝王翡翠四散溅开,太后眼睫乱颤,终于悠悠转醒。
“咳咳,”她捂住喉咙拼命咳了两声,“怎么如此喧哗?皇上?”
齐渊帝死死压抑着心中愤怒,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母后生病,朕日夜难寐,如今秦神医华佗在世,一瞧便将母后的病瞧好了,许是这皇宫的风水不养人,母后对朕心有怨懑吧!”
太后怎么也未曾想到自己装病的事会被戳破!
她顿时捂着心口悲恸道:“皇帝这是在说什么呀?哀家病痛多日,一醒来就得如此对待,哀家不如去见先帝算了!”
太后滚下两行热泪,齐渊帝原本心有不忍,可一看见她的眼泪混着脸上脂粉,流出两道粉痕,又硬了心肠。
加之秦逸玄也不是好惹的,他将悬丝诊脉的丝一扔,面色恼怒道:“太后分明未得重病,这番叫在下诊治,是在愚弄在下吗?”
百花谷乃是不出世的神医之谷,便连大齐皇室也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