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粗粗擦完,裴晏危小臂内侧的一条长长伤口顿时无处遁形。
沈拂烟将手帕往盆边一甩,定定看着他不说话。
裴晏危一时语塞。
半晌,他轻轻笑了一声,低头放缓声调:“是微臣记错了,公主息怒。”
“这也能记错?”沈拂烟上前,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突然恶从胆边生,伸出手指拎起裴晏危的耳朵尖,“裴都督欺瞒公主,该当何罪!”
裴晏危双眸微眯,勾唇笑道:“便罚微臣一辈子待在公主身边,当牛做马伺候公主如何?”
一辈子……
沈拂烟的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
她攥紧搭着男人的手,嘟囔道:“都督未免想得也太美了。”
裴晏危抓着她的手落下一吻,眼带笑意:“是微臣妄念,毕竟公主乃是大**珠……”
沈拂烟赶紧捂住他的嘴。
“你这人,记性何时变的这么好了?”
这也是中午史官们奉承她时说的话,全被他一字不落地记下了!
裴晏危闷笑几声,眸色渐渐变得深沉,沈拂烟只感到手心传来一点濡湿,不得不赶紧收回手。
“关于公主的事,微臣自当全部记在心底。”
他笑着用受伤的那只手探过来,沈拂烟赶紧上前抓住。
“不许插诨打科了,我为你上药。”
褪去里衣后,男子宽阔的臂膀和精窄腰身露出,沈拂烟目不斜视,为他仔细包扎好。
“怎么受了这么长一道伤?”
她发现伤口虽然长,但并不深,且伤处断断续续,不像是利刃所为。
裴晏危垂下眼眸,下意识就想去拨手上的珠串。
但珠串也沾染了血色。
“绣雨背主,我亲自处理了她。”
他淡声说着,即使依旧面无表情,但那一瞬间,沈拂烟在他身上又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意。
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