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的新年过后,郑昆已经累倒在家里,什么都不想做,不是不想做,是身体被掏空了。
普通人过年,走亲访友,他过年,那就是大阵仗,能让他出面去拜年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除了亲友长辈……小妈家的那些不算,不用他去,也不熟悉,是他弟弟的事情,他弟弟还不会说话;他老豆的长辈,也没有多少了,有也在大陆,不过来港多年,也断了联系。
他老豆和他要去给香江抗霸子拜年,这是祁德尊引见的,会德丰也是四大洋行之一,自然要拜年;然后是请立法局大佬吃饭,请各个部门的大佬吃饭,请祁德尊吃饭,请……
这吃请,是一门艺术,不能全请,那等于没请;一个一个请下来,自然是很辛苦,香江虽小,可部门很多……
在吃请之前,靓昆和他老豆说了,一切打马虎眼,问到敏感问题,不能答应,他们小门小业的,抗不起风浪。
从年前请到年尾,还要预约,当然,他们家也是优先级的。
过了十五,年就过完了,除了拜年吃请外,还要接受集团公司各级管理人员的拜年,也用了两三天,这一忙下来,可把他累坏了。
“过节过节,就和过劫一样,我太难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靓昆深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昆哥,你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关一脸认真的问他,让他下不来台。
“算了,和你说不明白;成年人的世界,能叫得便宜还卖乖?叫心累。”
躺在沙发上的靓昆接受着安娜的按摩,嘴里哼哼着挽尊,不过从女人嘴角上翘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人听他说话。
“这几天我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是啊,老爷,你可肩负着几万香江人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