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抬着眼皮,转眸看过去。
视线中,一道墨色的鹤骨松姿身形自殿外进来。
陈洮躬身行完礼后,半个有关汤药的字眼都没再说,借口有事便匆匆离开了阳淮殿。
速度快到,甚至都没等到谢临珩点头。
他走后,虞听晚看向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
坐着没动弹,就这么指了指旁边紫檀木案上静静放着、散发着让人胃都揪起来的苦涩味的黑乎乎药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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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东西?”
她问的很直白,“我身体没任何问题,你命令他们开药做什么?”
陈洮和传话的宫人出去后,殿中除了若锦和岁欢,就只剩下谢临珩和虞听晚。
谢临珩周身气场冷,寒肆且不怒自威。
若锦和岁欢不敢直视储君威压,早早便低下了头。
但这会儿听着她们公主连装都不再装的语气,若锦不自觉地替她们公主暗暗捏了把汗。
谢临珩冷漠眉眼扫过那碗一口没被人碰过的汤药,视线半抬,落在虞听晚身上。
冷唇扯起一点不甚明显的弧度。
嗓音平静,仔细听,却也还有一缕被压制的冷意。
“避子药。”他说。
“宁舒现在最想要的,应该就是它。不用你费心思吩咐宫人,孤便让人给你熬好送来了。”
“喝吧。”
虞听晚:“……”
一旁的若锦,听到‘避子药’这三个字,眸色一顿。
她今日只着急她们主子的身体情况了,忘了让人去备一份避子汤药送过来。
若锦蹙着眉去看谢临珩让人送来的这份避子药,正在想她们主子如今的性子是否会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喝这汤药。
下一刻,却见她们公主抬手将药远远推去了一边。
面上拒绝的意思很明显,没任何犹豫地说:
“让人拿走,我不需要这东西。”
谢临珩睨着那碗被她推远的汤药,脑海中浮过昨夜她明明疼到双眸浸泪,却始终忍着不推开他、紧紧抱着他的那一幕。
他眼底墨色微凝,漆黑的目光锁在她身上,冰凉的指骨无声摩挲而过刚换的玉扳指,嗓音中情绪不明地轻呵说:
“不喝避子药,宁舒不怕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