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儿是不是没什么人出来啊?”
“嗯,出来的人不多,一年也就三四次,多是运粮、送货的。”
“哥哥,枣!”
“哥哥还没吃完,你吃。”
林月和他说了些山里的情况,大叔听完一阵感慨。
“你们那儿可真是平静啊!哪像我们这儿门派恩怨啊,江湖情仇啊,邻家纠葛,偷人啊,权势压人,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大叔讲了他们那儿富人家如何拿势压人的,随后道。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小兄弟,你这是去哪儿?”
“府城,我爹参加院试还未回来。”
“这都过去几个月还不回来?”大叔蹙眉,“唉,不是出事了就是不想回来了……”
马车朝前行驶,两日后一家三口下了车,临走时送了一把鲜枣给林月,林月没什么回礼,便给孩子母亲把了把脉,赠了个治宫寒的药方。
又上来三个人,六人坐在马车上闲聊着。
日月交替,转眼间三个月过去。
府城。
一嘴角上歪的小伙眼露痛色,在两人的搀扶下,一只脚绷直,另一只脚随着左右两人的步伐往前跳去,忽的,前方传来一道尖锐的杀猪声,三人停住脚步静静听着,那杀猪声音调下沉,低声哀嚎、渐息,接着又响起。
扛着小伙的两人转头,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相视一笑,一齐将那同样激动的兄弟往前扛去,兄弟说不出话,估计只有那朝前刹车的脚能清楚地表达出他的意思。
三人进了医馆,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划痕和一只破布鞋。
“ 啊~ā-a-à-á-á-ǎ……”
“按住!使劲按住!”
木板床发出“吱吱”声,一少年左膝顶住下方人的后背,一手按肩,一手将其右手反扣在背上,压在膝下,他的双腿被另一少年压膝捉腕,左手被一人抓着手腕,一个头上插着桃木簪的年轻大夫正专心致志地用双手捏着他那向内扭曲成直角的小臂,边捏边道。
“别动,一点都不疼!”
“要相信大夫。”
被压成死蛆的小哥翻出白眼,“ ā-a-à-á-á-ǎ……”
随着那双修长的巧手来回捏动,那扭曲的小臂渐渐变直。
“把棍给我!”
大夫将木棍绑在小哥手臂上固定。
“好了。”
他的话落下,林月松了口气,从那小哥身上跳下来,站到一旁。
“下一个。”
拿到药的小哥没有立即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抖成筛子的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下一个躺在床上的人,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点点安慰。
杀猪声又响起……
分外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