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回神,赶紧脱下羽绒服:“谢谢啊。”
“不客气的。”适应把她和萧让的外套挂到衣架上。
宁稚入座,透过萧让身后的木质阳台门,看向不远处的黄浦江:“这里好美啊!视野也超棒!好贵的吧?”
萧让垂眸看餐单:“还好。”
餐单递给宁稚:“看看吃点什么。”
宁稚接过,翻开,看到上头的价格,倒吸一口凉气。
一份套餐,最便宜也要两千多……
更不说喝红酒了。
那些红酒的标价,有的竟然五位数……
宁稚回忆卡里还有多少钱。
过年前,去银行取了三万块放在家里,卡里当时就只剩两千多了。
她当时觉得两千多也够自己一个月的伙食费,房租一月份就先交了一季度,两千多也够用,就放心把整数取出来放家里。
眼下……
卡里两千多,扣去前阵子吃喝拉撒,估计只剩一半,这连一份套餐都买不起啊……
宁稚尴尬得满头满脸都涨红,餐单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柠檬水一杯一百多,蔬菜沙拉一份两百多,一喜,把餐单递给萧让:“我要一杯柠檬水,一份蔬菜沙拉。”
萧让蹙眉:“只吃这样?”
“嗯。我在减肥!晚上只吃生菜!”
“昨晚不还吃挺多?怎么今晚就突然减肥了?”
说这话的时候,看到餐单上的价格,顿时也就明白宁稚是不舍得。
“稍后让他们开发票,回去报销。”
宁稚惊喜:“啊?那咱们这顿饭,所里负责啊?”
“是。”萧让把餐单给她,“多点一点,不吃白不吃。”
“好嘞!”
宁稚可就不客气了,点了许多自己喜欢吃的。
萧让加了两份松露和牛套餐,点了一瓶红酒。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红色液体发出猩红的光。
宁稚与萧让干杯:“萧律,这一杯我敬您,谢谢您给我机会,栽培我。”
高脚杯对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稚轻抿一口红酒,没想象中的冲,还有一丝果香甜,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萧让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却不喝。烛光迷离中,他眼底情绪浓烈地望着宁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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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很少喝红酒,还是这么好喝的红酒,有些贪杯,很快就干了杯。
双手戳着发红的脸颊,双肘撑在桌上,止不住发笑,止不住想说话。
“萧律,您知道吗?我被您……骂哭过好几次……”
“我知道。”
“当然我也知道是我不够好……我性格冲动,自作主张,还总是闯祸……”
“现在改了很多了。”
宁稚傻笑:“对啊。去年您因为我……因为我乱说话,被人告……差点坐牢……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洗心革面!要痛改前非!”
萧让喝着红酒,没说什么。
年前,他被饶女士告之前,刚想把宁稚调离身边。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对宁稚,还没有男女之情。
可听到王林对她的算计,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宁稚是有占有欲的。
后来,宁稚照顾喝醉的他,穿着他的衬衫入睡,他对宁稚有了强烈的生理冲动。
再后来,他被告,停职在家,宁稚为了他的案子着急上火,哭、抱,关系突然微妙起来,再加上看到宁稚忍着巨大煎熬,在法庭为他作证,为了帮他脱罪,上了饶女士的车。
他对她的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
人啊,大抵就是在经年累月的日常中培养起感情,又在接二连三的事件冲击中,突然回过神来,原来自己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