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珠生病了,很突然。
在她打算洗澡的时候,咳嗽个不停。
身体的不适让她应该停下,但没有。她不喜欢身上的食物气味,也不喜欢那细微的灰尘。
早上那场外出,不只是在宽阔干净的大马路上。她进了一些小林子,植物野蛮生长的无人区。那种地方自然也不会有人清理,掉在地上已经发烂的果子。杂草,高大的树木。
走动间不可避免会互相触碰。
与此同时,早上的闷热。
让她的身体发烫,随即出了一层薄汗。这让她感到不舒服,所以在明知状态不好的情况下还是进入浴室。
身体发烫,她将水流的温度调低。
随即蒸汽与湿度,包裹她。充满水汽的浴室,又闷又潮湿。这在夏天原本该是一件让人感到舒服的事。
但那时,只让她的情况更糟糕。
还算清醒的人,头越来越昏沉,咳嗽也不停。她加快速度,擦干身体头发,穿着一身白色睡裙来到卧室。
她拿着房间里自带的家庭电话打给管家阿姨,告诉她自己好像生病了。接到电话的管家,又立马打给傅家的家庭医生。并在听出她声音不对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往主宅二楼赶。
因为傅家老宅如今只有她一人住,其他人都在市中心要不就在国外。她说是傅家的小姐,却又不姓傅。
所以,傅家的工作人员心里头都有一杆秤。那杆秤上欲珠最轻,没有其他家庭成员重要。
也因此,家庭医生来时。
已经是接近中午,距离打去电话过了两个小时。而家庭医生的医院,距离傅家老宅只有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好在,在此之前。
管家阿姨见多识广,发觉她的状态很像发烧,就立马给她用退烧药,这让欲珠的状态好了很多。
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完全好,她难受身体发冷。撑过了一阵家庭医生才到,量体温,做检查,最后给她弄了吊瓶。
针头插进肉里,药水打进身体里。整整三瓶,需要将近四个小时。
因为吃了药的缘故,欲珠很困,也没什么胃口。看出她情绪不对,管家阿姨便让她想睡就睡吧,她在旁边看着。
对此,欲珠道谢。
而管家阿姨的回答却是:“生病,身边总是要有人照顾的,没关系,好好睡吧。”
很快,欲珠陷入昏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外头已经完全暗下。而她床头的吊瓶也已经拆下,手上有止血的棉布。
想来,管家阿姨已经离开多时。
而她,也睡了很久。
久到天色暗下,久到外头下起大雨。也不知是生病的缘故,还是下了一场暴雨的缘故。欲珠突然感到很冷,在柔软的被子里也冷。
她裹紧身上的一切,缩在被窝里。
因为没有拉窗帘,她能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夜景。后花园里那两盏小路灯还亮着,发这微弱的光照亮黑夜,但花园里的花却不怎么美好。
暴雨下花朵被冲刷的凋零,砸落地面,再随着水流飘走。欲珠不知道这场雨下了多久,又要持续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美好的星期六,就这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