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根本没有一百,如果决定借给他,又该用什么方法借?
是不是顺其自然说没有就好,最多就跟安硕说的那样,靠拳头解决问题,而且从电车男的反应看起来,这个问题根本不会发生。
但,会不会导致他们错过什么?
他换了个坐姿,再次扫一眼车厢里的乘客。
剩余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或者大衣,唯独只有电车男是一件薄款棉服,这个初始设定到底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
——电车男的目的地跟所有人不一样。
他转过头,看着宗村:“跟他说,我们有一百小时,问他怎么保证能在下车后还给我们?”
宗村拓海看他一眼,见他态度坚定,于是转过头,把话原封不动地翻译给电车男听。
电车男慢慢直起身,缓缓转过头。
那双阴翳的眼睛微微勾出弧度,他瞟了一眼傅正卿,然后,笑了起来——没有声音,却又有点神经质的笑。
仿佛有两个人格似的,对内和对外的瞬间互相转换:一个谦逊、腼腆、顺从;另外一个自我、享乐、冲动。
他伸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忽然多出一张白纸。
几乎在同时,有不少人朝电车男看过来,里面含着各种情绪:有敬畏、有不满、有不忿、也有不屑……
傅正卿暗忖:这是有职位的人,才有的权限。
在夏町交易旅馆申请时刻表时,管理员有过类似操作。
他们做过测试,结果是:没有职位的人,即便思想力再强,也无法变出白纸。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能靠记忆记录起始时间。
白纸无疑是‘权威’的象征,电车男拥有的权利,不管行使范围有多大。
在特殊场合,把鸡毛当成令箭来使用,确实能威吓住一部分人。
宗村拓海接过欠条,递给傅正卿,翻译欠条上的内容。
【 欠条
立欠本人:正井寛太 性别:男
本人自愿订立本欠条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