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低声音:“我总觉得,呃,我在梦里见过你,不是单纯地梦到,我描述不出那种感觉。”
顿了顿,她又说,“有好几次,我在楼梯上遇到你,都很想跟你讨论这件事。”
“是不是感觉很亲切,”李景熙说,“好像我们在一起做了很多事情?”
“就是这种感觉。”蔺燕兰点头。
李景熙探询地看着蔺燕兰。
听到这个答案,她非但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有一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燕兰姐肯定跟自己一样,拥有一部分记忆。
由于记忆片段没有任何逻辑,她也不知道燕兰姐记得哪些东西,要整理出有用信息非常困难,因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话题再次中断。
李景熙一边喝水一边看向窗外。
马路上,一辆接一辆汽车从左到右驶过,树叶飘落,万物凋敝的季节,总是跟梦里的苍凉背景很契合。
听到椅子细微的响动声,她回转头,看着对面。
蔺燕兰调整好椅子,迟疑了一下,问:“你做的……是噩梦吗?”
语气迟缓,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
“这个要分情况,”李景熙想了想,“会不会做噩梦,由我的心情决定。”
“由你的心情决定。”蔺燕兰机械地重复着。
但她的思考能力还在,至少把‘第一人称’换成了‘第二人称’。
李景熙解释:“心情好的时候阳光灿烂,里面的人和物,跟现实没太大区别,心情不好的时候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会出现可怕的东西。”
她停了下来。
因为眼前人一动也不动,看起来浑身僵硬,手背皮肤紧绷,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叫一声:“燕兰姐,怎么了?”
蔺燕兰沉重地喘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慢慢动起来。
思想里牢不可破的根基,被李景熙的话撬动了一下,好像开始变得松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