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自己对艺术的一知半解,苏梦兰的评论很专业。
“我现在的偶像是毕加索,”任含秀不以为意地说,“抽象派和写实派果然看不对眼。”
“是啊,”何玲忽然开口,“所以我现在听到‘闺蜜’两个字,比吃到苍蝇还要觉得恶心。”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任含秀重新躺下,“你们连‘闺蜜’的入门券都没拿到,在我眼里,你们就是那几只苍蝇。”
何玲阴沉下脸。
柳月珊直起身,拍了拍何玲的肩膀:“算了,别说了。”
任含秀跟何玲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积累出来的,可以说这一次画展彻底把她们割裂了。
苏梦兰朝李景熙投去一个不安的眼神。
“走吧。”李景熙站起身,捧着脸盆往外走,“洗脸去。”
她拧着牙膏盖子,螺线旋转的红白牙膏线条让她想起来一件事。
第一幅诡画出现的那天,她去超市休息区找正卿,旁边那一桌坐着一个红发女孩和白发女孩。
柳月珊好像是白发,任含秀应该是红发。
诡画出现后,他们去调过监控,发现监控被删了很多片段。
“曲线线条秀气,红色和白色很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极具东方风韵的美感。”苏梦兰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的视觉神经感知到了线性美学的形态。”
李景熙怔了怔,回过神。
“这……”她定定地看着一长串牙膏,拿起牙刷接住。
“虽然浪费了一点,”苏梦兰喝了一口水后吐出来,“但能感受到美,也挺值。”
李景熙:“……”
她忽然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她的牙齿配不上线性美学的高逼格。
这时,屋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何玲的声音最先传出来:“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冷笑一声,“你那幅《出口》,仿了十五年前的一幅画作,叫《花若离枝》。”
“凡事讲证据,不要抓着几个相似的元素不放。”任含秀不以为然,“更不要因为妒忌乱污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