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卿凑近他的耳朵,口气轻松:“告诉俞博简,当他的工作人员意图射杀我时,我有权正当防卫。”
“不管我是死是活,结果都是一样的,”秦天华冷笑,“你们只能在这艘船上待到饿死为止,除非你们自己有本事造一艘逃生的船。”
他语带嘲讽:“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被某艘巡逻船救起来。”
“不要对你们的计划太过乐观。”傅正卿松开他,抽出枪筒瞄了一眼子弹数量,“从我上船以来,你们已经露出了好几个破绽。”
他把枪放在一个袋子里,勾唇,“前面几次行动失败,对你们打击挺大的吧?”
秦天华依然保持着被按压的姿势贴在门上,愣了好一会,他才转过身。
“这一次的准备有点仓促了吧?毕竟要掌控好时间,否则就要被其他人怀疑,”还没等他开口,傅正卿又说,“五天还是七天?”
秦天华的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如果达不到目的,你们队伍里是不是必须有人背锅?”傅正卿继续问。
明明是个双方对峙攸关性命的场面,傅正卿却保持着风度翩翩的样子,好像是来参加晚宴一样。
秦天华说不出话来。
傅正卿猜中了。
如果局势没有照着计划发展,他就是最后的‘行刑者’。
“你戴了监听器吗?”傅正卿盯着他。
“没有。”秦天华终于回过劲来。
“那我们可以再好好聊聊,比如俞导的那位女助理,现在被你关在什么地方?”傅正卿依在桌子旁,手指轻轻敲击两下。
他每敲击一次,秦天华的身子就哆嗦一下,他只能撂狠话:“你们逃不走的。”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这么肯定,是因为你知道了自己是最后背锅的人。”傅正卿反问,“秦先生,你其实怕死吧?”
秦天华深吸一口气,违心道:“我不怕死,我这条命属于俞博简。”
只要让他活着,他可以忠诚,可是一旦知道自己的结局,他便开始怀疑自己的忠诚是否有价值。
“毒蛇终于露出獠牙了,”耳机里响起俞博简的声音,“你不是他的对手,想办法脱身吧。”
傅正卿盯着秦天华,垂了垂眼皮,言简意赅:“你走吧。”
秦天华正在绞尽脑汁想脱身的办法,却没料到对方这么轻松地放他走,因此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