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叫唤,也没个人进来伺候她,更没有大夫来医治,见亦竹拿着药和盆推门进来十分诧异。
亦竹掀开被子,看到赵嬷嬷背上血肉模糊的样子,轻叹一声,绞了帕子替她清洗伤口:“赵嬷嬷,您是王妃的奶嬷嬷,应该和王妃一条心才是,今天您怎么能这样呢?”
赵嬷嬷疼得额头冷汗直冒,但她清楚,她的后背看上去伤得严重,实则都是些皮外伤,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她要承殿下这个情。
嘴上却道:“是王妃让你来的?”
“那还能是谁?王妃是个面冷心热的,见不得您受伤,这不进宫前还特意嘱咐我好生照顾您,说您终归奶大了她,她对您啊生不起气来,还给了我这瓶上好的金疮药。不是我说您,您是看着王妃长大的,咱王妃是个什么秉性,您还不知道吗?”
赵嬷嬷抹了抹眼角的泪:“是我鬼迷了心窍,怎么会糊涂到以为王妃偷人呢。真是听风就是雨,我也是被人给蒙骗了。”
她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我可真不是个东西。亦竹,你是个好的,我现在也爬不起来,就请姑娘替我向王妃请个罪。”
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碧玉镯子塞到亦竹手上:“这是王妃赏我的,我一把年纪了,戴着也不像样,早就想给姑娘了。”
亦竹也不客气,接过塞进袖子里,继续替赵嬷嬷清洗伤口,上药。
她两头说好话,半个时辰后,药上完,赵嬷嬷也终于相信李双晚是真的看在她是奶嬷嬷的份上,对早上的事不再计较。
从赵嬷嬷屋里出来回了自己屋后,亦竹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把自己关在房里半天没有说话。
她想不明白,殿下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家姑娘这么好,他凭什么看不上,竟然让一个暗卫顶替他圆房,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好在,好在那顾九公子是个好人,若不然,姑娘该是何等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