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弟夭折时,安姨娘哭的死去活来,晕厥过去好几次,守灵七日,更是日日夜夜都在。父亲和母亲当时都被她感动,反过来还去宽慰她。”
作为妾室,正室生了三个儿子,自己生了三个女儿,她不恨吗?
如果真的心思纯正,府中添丁,应该是真的高兴,而不是装的。
既然高兴是装的,那么小公子夭折她应该是真高兴才是,她却一反常态哭的认真?
“依你看,她是真的哭,还是装的?”
“真的。我虽然比不上姑娘的观察,但也能看出一二来。”
这就奇怪了,添丁之喜假笑,丧子之痛真哭?
她害怕死人?还是她对出生仅一日的孩子,生了母爱?
安姨娘这个人处处透着古怪。
“姑娘,听闻姑娘这几日病倒了,近来可好些了?”
安姨娘带人上来摆果子,“姑娘为了公子的事劳心劳力,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什么,这些果子姑娘看合不合心意?”
段七给了白立宗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赶人,而是去别处走走。
白立宗会意后,假借有事离开。
“多谢姨娘好意,我很喜欢。”
段七笑眯眯地尝了起来,“上一次见过姨娘的三个女儿,她们长的真好看。”
安姨娘掩唇笑道,“姑娘谬赞了,比不上姑娘花容月貌。”
段七试探性地问了一些问题,都被安姨娘巧妙回答,看不出破绽,尽管她的语气中有些对段七的鄙夷,但是也并无不妥之处。
“一年前小公子出生时,姨娘可还记得他用的襁褓是什么颜色?”
“夫人想要个女儿,所以准备的粉色。”
段七不经意地提起,“那日是好事,想必府中人都穿着喜庆吧。”
“姑娘错了,女人生产都是突然发动的,谁会提前穿喜庆的衣裳,都是随便穿的。”
“噢,那刚才大公子跟我说,他穿的一身绛红衣裳呢。”
“哪啊,大公子穿的是白色衣裳,小公子穿的绛色,那日小公子去同窗家参加宴会,夫人特地为他挑的,衣角上还绣着小老虎呢。”
段七意味不明地看着安姨娘,“姨娘记得真清楚呢。”
安姨娘一愣,神色有些慌张,她拿起帕子轻轻擦嘴,很快就恢复如常。
“夫人生产是大事,我又帮不上什么,所以对事情上格外留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