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见到她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在陆知微眼神扫来的那一瞬间,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了。
陆知微对上蒙严琳温和的双眼,小幅度低下了头,轻声细语的说道:“姑姑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是长辈,怎么能让您来给我赔不是?”
说到这,蒙严琳轻轻地叹了口气:“自是要给你赔罪的,昨夜那钱路不知礼数,非要进你院里搜查,我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清晨了。”
“这不,我得了消息,就匆忙过来了。”蒙严琳态度格外诚恳,“知微,你不要同他一般见识,那人就是一根筋,根本不知道通融一下,你是女子,身份又尊贵,他怎能擅闯你的院子呢?”
陆知微听得这话,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低着头,蒙严琳无法从她脸上的神情中判断出她此刻的情绪。
蒙严琳憋住了心中烦闷,继续说着:“你是知道的,我们沧州地处边关,正好是同北狄交界,北狄人对我们大楚虎视眈眈,一心想要占了我们的城池,夺去我们的钱粮。”
“这些年,他们虽然不敢发动大的战役,却也会时不时地冒出来恶心一下我们。”
“昨夜那北狄奸细,趁着这段时日榷场开放,我们大部分的守城军队都去了榷场,偷偷潜入了我们府中,想要偷盗边防图。”
“边防图?”
听得蒙严琳的话,陆知微捂住了嘴,一抬头,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
她一双桃花眼睁大了,澄澈无比,什么情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蒙严琳只在其中瞧见了惊讶的情绪,至于她所猜测的那些心虚、不安一样也没有。
一时间,蒙严琳心沉了下来。
当真不是陆家的人做的?
她再细细的瞧了眼陆知微,却发觉陆知微正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红唇微张,一副庆幸的模样。
“如此说来,倒要感谢钱将军,若非钱将军尽职尽责,这奸细一直留在府中该如何是好?祖父身体不哈,若是被……”
蒙严琳听着陆知微絮絮叨叨地说着,面上的神情险些控制不住。
她原本是想着陆知微年轻,自己想要从中打探消息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如今看来,正是因为陆知微年轻,所以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自己这一番试探,算是白做工了。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蒙严琳维持着脸上温和的笑容,“我还想着,让钱路来给你赔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