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跟你说过的，就算时韵法外开恩，允许使用这个秘书，重塑的灵魂也不一定就是原来那个人了。”
“我已经等不起再一个千万年了。”
“好庞大的数字。”墨紫垂眸，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们外界的猫，寿命都这么长吗？”
“这数字确实很庞大。”小秋叶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能用得起这个数字称呼年龄的应该只有天道了。”
“千万年啊！没信使能活这么久的，不对，好像还是有的，墨昭，他就是极光海资历最老的信使。”
“就我听说的，那位信母还在的时候，墨昭就已经是信使了，据说他还是那位信母亲自给时韵选择的班底之一呢！”
“就算真的重塑成功，他还是他吗？”
“诺，我说的吧！这声音倒是能看得清本质，就算重塑成功了，性格记忆行事作风都已经变了，都可以看做两个人了。”
“哪怕就算有着一样的灵魂也不是同一个人。”小秋叶说着有些同情，“大概又是一个舍不得故人的家伙吧！”
“所以拼命的想留住故人，他真得学学我们浮生族拥抱死亡，无惧死亡，坦然接受分别的精神，不然就算重塑了他也要疯。”
墨紫微微无语，“其实我是认为坦然接受分别还可以，但无惧死亡和拥抱死亡是不是有点太偏执了？”
“也许对你们正常世界的猫来说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合理，但我们浮生族的人，无论年幼老少，随时都可能死。”
“如果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话，死亡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创伤，进而影响对于所有世界灵毒的净化。”
小秋叶说着微微握紧了手，浮生族……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为其他无关的生灵牺牲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这……
墨紫轻轻拍了拍小秋叶。
“无所谓，能用就行，我相信他会让希望再次降临。”
“嚯，这家伙在这个打算重塑的家伙身上寄予了这么大的希望吗？不过什么叫能用就行？灵魂又不是工具……”
小秋叶耳朵晃了两下，非常不满，“他这朋友要是知道，自己的挚友在他死后还不让他安生，还把他的灵魂当工具。”
“就算魂飞魄散了，也肯定会跳出来打他一顿！就是欠揍！”
墨紫轻轻笑了，“他朋友，你这么愤慨啊！”
“每个灵魂之间都是平等的，在他没有从余烬变成灵魂之前，他没有魂权，但是变成灵魂之后，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灵魂了。”
“是和原本的灵魂一样的独立的灵魂。”小秋叶双手环胸，“他把灵魂当工具，这可是违反律法的！”
小秋叶刚说完就听到之前他夸赞的声音开口说，“真的无所谓吗？再像也不过只是个仿制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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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眨了眨眼，“他说仿制品？”
“才不是仿制品，只是灵魂一样而已，毕竟是用一样的本源核心，但是两个独一无二的灵魂，根本没有仿制品一说！”
小秋叶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俩家伙都该上戒律审判台，就冲他俩这对话，我要让墨昭判他们魂飞魄散一亿次。”
“你一定要这么扫我的兴吗？昭昭？”
“昭昭？”墨紫低眸沉思，“这个昭昭和墨昭的昭字一样吗？”
小秋叶浑身却都僵住了，他想起来了，这个想重塑灵魂的声音，是时韵的声音，另一个声音是墨昭……
“他就是墨昭？”
墨紫恍然大悟，就说为什么觉得后面这个声音很耳熟，这和他之前在小秋叶的记忆中听到的那个少年的声音一样啊！
只不过听的很少，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不对……小秋叶对时韵和墨昭应该很熟悉吧？他怎会听不出他俩的声音？
“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又能说什么呢？”墨昭语气中满是无奈，“你说我该说什么呢？”
“说期待啊～”时韵轻声回着。
小秋叶摇摇晃晃的后退了几步，扶着额头仔细回忆着。
这些……是时韵和墨昭的声音，可就像阿紫想的那样，他之前为什么听不出来？
这些对话又为何会突然出现？
“出事了。”墨昭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时韵的声音中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一个拙劣的仿制品，我居然会对他抱以希望，真是走火入魔了。”
“我认为问题不在这里，过程不对，你放任了他的苦难。”墨昭的想法似乎和时韵产生了分歧。
“只有经历过风霜的磨难，才能塑造最难能可贵的至宝。”
“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更要注重磨砺……”
“你这个方法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不会再有第二个月莲雾了！”
月莲雾？！！
小秋叶猛然瞪大了眼睛，那个传说中被描写的完美近妖的浮生族，创新了无数法术的天才，他是真实存在的？！
“你了解那么多法术，其中不就有月莲雾的法术吗？白糖身上的那个枉生咒就是他的法术吧？”墨紫微微有些疑惑。
“既然他的法术存在，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这个猫不存在呢？”
“因为浮生族有的族人造了几个新奇的小法术，怕被笑话或者怕出错就往月莲雾头上推，流传下来的关于月莲雾的法术。”
“有九成以上，只要仔细查找，都是可以找到他的真实创作者的，所以……月莲雾这个名字和佚名差不多。”
小秋叶抬手扶额，“猫土应该没有这个词的意思，通俗大致解释意思，就是匿名，就是某不知名创作者的意思。”
墨紫不是很理解这种做法。
“你在质疑我？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才是对的！”时韵似乎很容易起情绪波动。
墨昭情绪就很稳定，“若她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大概会失望透顶吧！收手吧，让他成为最后一个牺牲者。”
时韵激动的快，冷静似乎也很快，他的怒火几乎瞬间熄灭，变成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
“好吧，也许你是对的，昭昭，也许他不能成为他，但我能让他超越他。”
“你真是疯了。”墨昭语气平淡的给出回复。
时韵这似乎瞬间来了劲儿，思索的嘀嘀咕咕着，“也许他应该全知全能？杀伐果断？如果武力智力都能跟上……”
“啊！昭昭！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我们恰巧就需要这个。”
“一把刀，一把能震慑四方的刀，就在刚刚我有了一个有趣的主意，把他培养成……我最锋利的武器！”
什么？
小秋叶觉得自己的脑子忽然不够用了，“时韵！有我这个战力最强，还不够吗？他还想要别的武器！”
墨紫抬手扶额，“你之前还说不应该把灵魂当成工具呢！”
“这不一样！”小秋叶有些气恼的双手环胸，“我一直都是极光海最最重要的杀手，我的刀会永远指向时韵对面！”
“包括猫土吗？”墨紫突然幽幽的开口，“如果时韵有命令，你会毫不犹豫的对猫土动手吗？”
“这……”小秋叶沉默了，“浮生族灭族之后，我就被带到了极光海，几乎是被墨昭和时韵一手带大的。”
“他们不仅有养育之恩，就连我的一身本领，也是他们教的，没有他们，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世界上就没有秋叶了。”
小秋叶说完沉默了。
墨紫也沉默了。
墨昭和时韵于小秋叶，就如同舅父于她，养育之恩重如千斤重，培养之恩不可弃。
“你随便吧……以后别再让我发现你擅自插手审判，轮回，往生部相关任何事情。”墨昭声音淡淡的下了死令。
“有没有可能我才是主宰？”时韵有些不满。
“那就把你的公文全部给我搬走。”
“昭昭～我忽然觉得你也可以是主宰……”
又放了好一会，墨紫只觉得眼前一晕，差点栽到地上，抬头就看见小秋叶整个猫都晕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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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
好困——
“好想……睡觉……”
身体好像一瞬间失去了灵魂，小秋叶摇摇晃晃的就要栽倒。
“小秋叶——”墨紫一把扶住他，轻轻摇了摇，“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