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望神洲的大城名字,可是为了讨好当年那个已经弃官的陆沉所改?”
侍女有些对不上话来!
为了一个弃官的少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侍女的心中充满了对燕地习俗的不解和对燕王的不满。
在她看来,作为公主的侍女,在各国之中都应当受到尊重,然而在燕地,她却感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尤其是得知燕地大多数女子都耻于为侍女,且还能读书识字,这让她更加对这位燕王心生反感。
甚至养侍女都需要在当地官府报备,若是轻易打杀或是欺辱都是大罪。
不知为啥!
明明是好事,侍女看见这些条列后,心中却似乎被瞧不起一般。
明明她是公主的侍女,她的身份和这些燕地的低贱百姓大有不同。
不是应该是投来羡慕的眼神,侍女却在佳康城的一众百姓的目光之中看见了“可怜”。
她的心中不由腾起了怒火!
该可怜的不应该是你们吗?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位终南山的燕王,他的一些政令,几乎就是昏庸昏聩至极。
侍女望着石雕上陆沉手中的书卷,不满地嘟囔道:
“就算是百姓建的,也怕是粗制滥造,连书名都记错了,写的什么《练兵纪要》,听都没听过!”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视。
赵文先却忍不住开口纠正道:
“小姐,这话可不对。”
“这本书可不是什么烂书,可是天下第一的兵书!”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和严肃。
侍女听后一愣,显然她从未听说过这本书。
想要反驳,又看着这位刚刚受公主注目的儒生,眼神之中的坚定。
宇文璃浅也是一知半解,她在白鹿书院所学的是礼、乐、射、数及时政,对于兵书之类的书籍涉猎甚少。
她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本书与那位燕王有着某种关联?
“还请赵先生解惑一二?”
“此书来历!”
杜诲在一旁抚须说道:
“公主,有可能不知,文先在兵法上的造诣可是非同一般。”
“他在白鹿书院讲授兵法时,深受学子们的喜爱,每次讲课都是人满为患,连学堂外都挤满了旁听的人。
“大楚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吴乘风,原先也是文先的一位弟子呢。”
宇文璃浅美眸为一动!
大楚吴乘风的名头,自然都有所耳闻,天下名将之一,有这白袍战神之称。
大楚和韩国之战,又和乾元之战,此人多次指挥大军,以少胜多。
少有的儒将,多受文人吹捧!
想不到竟然是此人的弟子。
他不由对此人多了一份重视!
赵文先脸上却没有自得之色道:“《练兵纪要》这本书,是当年燕王在陆家军中所写。”
“全书共分为正书九卷和杂集六卷,内容详尽地记录了兵员的选拔、队伍的编制、士气的振奋。”
“从如何组建军队,到如何训练成军,再到如何制定作战策略,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述。
“当年我读完此书时,陆家军还在和北风作战,我便断定,拓拔术遗必输无疑!”
当年陆家军和北风之战实在吹的神乎其神。
什么八千破十万。
似乎都成了“野史”不可考究!
宇文璃浅问道:
“这是为何?”
赵文先有些敬佩道:“我实在想不出能能写出此书者,天下何人能胜他!”
有些意外的回答!
宇文璃浅忽地心念一动,悠然问道:
“依赵先生之见,若韩国与燕地交战,战局又将如何演绎?”
此言一出,杜诲也有了兴趣。
毕竟,白马盟约即将落幕,四海之内,或将风起云涌,大战一触即发。
白马盟约马上结束,天下有可能迎来一场战乱。
赵文先沉吟片刻,目光掠过那尊静默的雕像。
初则颔首,旋又摇头,终是长叹一声,未发一言。
侍女有些不耐,自得道:
“韩国胜出,自是无疑。我邦国力强盛,民众殷实,已有八十万雄师枕戈待旦,何惧区区燕地?就算是乾元也是无惧。”
赵文先却似未闻,未置可否。
他眼神渐黯,忽而转身,告辞径自离去。
宇文璃浅望着赵文先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
突然的离去!
杜诲见此温言抚慰:
“璃浅,你也莫怪他。他心中自有他的苦衷。”
他对宇文璃浅的称呼,已悄然间多了几分亲近。
杜诲道:“这其中还有一桩鲜有人知的隐情!”
杜诲缓缓叙述:
“昔日,文先欲辞别白鹿书院,踏上归韩国之时,遭到重重阻碍。尤其是已经是将军的吴乘风更是一纸奏疏,言其之才。”
“一人可当十万雄师,若任其归韩,必为楚国埋下无穷隐患。”
“最后逼其做出承诺,回国之后终身不出一言,不献一策,白鹿书院为担保才让其回到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