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大柱上的红纱层峦,随着夜色激烈起伏,宛若欲海氤氲整个空间。
启封的金疮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苦,和散开的白纱布一起滚落金榻床,“咕噜”一声滚进角落,却无人关注。
元知酌身上披了件明艳的鱼牙绸,明明暗暗的光线里,她的手抵在迟奚祉的肩背上,欲迎还拒般,“别——你的手刚包扎好。”
可没多久,她纤瘦的身子就被反扑在锦被里,气流沉浮间,她挣扎着抬腿去踢身上的男人,却反被狠狠压制住,滚烫的亲吻灼烧了一切。
“别紧张。”低喘的嗓音沉磁,紧贴在她的耳边,迟奚祉哑笑了声,漆黑的眼眸掠过暗光,直挺的鼻尖流连过她的纤颈、琵琶骨以及显山露水的心口,他别有深意道:“踹到朕的手,皇后可就白包扎了。”
“你的手是怎么伤到的?”元知酌的杏花眸起了层媚色,她眼尾缀着星星点点的泪花,又妖娆又凌乱。
迟奚祉似乎不满她还有多余的心思,沾了水渍的指骨从她的腰际往上攀升着,点到她的雪色上,红缨如血,他兴致浓烈,如是怜爱一朵被碾碎了的芙蓉。
等到元知酌都快不记得她问了什么了,迟奚祉方才缓慢回答道:“雕印章的时候被雕刀刮伤了,好疼的,但好在朕的皇后在意朕。”
彼时,她正沉溺在巫山良宵里,哪来得及明察秋毫他话的真与假,舌尖顶住上颚压下不堪入耳的呻吟,艰难地磨出几字来,“那你以后小心一点。”
迟奚祉腾出一只手来扶起她无力后仰的脊背,笑意不止的脸深埋进她的颈窝里,以唇纹上瓣瓣绮丽的红痕,“朕的皇后好良善的心肠。”
冥冥之中,爱情仇意,流转生死,佛称因缘寂灭,召唤人摆脱世间欲望与怨毒的纠缠,摒弃偏执、占有、贪念,超脱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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