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悟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告诉凌川,自他献药之后就鲜少和闲王的人接触了,老皇帝虽对他放松警惕,可帝心难测,别看他现在一心敲打手伸太长的儿子们,谁又能保证他是真不再怀疑他们?

非常时期,谨慎为上,闲王心思缜密,断也明白这点,若是换作是他们,他们定也是非必要不联系,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想挽救就难了。

三人屋内密谈,外面自己人严加看守,倒也放心。

凌川手指探入茶杯,然后在桌面画了一个圈,抬眼看二人,说道:“这是京城,整个大渊最重要最固若金汤的地方,有心之人妄想从里控制,再里应外合,将它变成最坚硬躯壳,实则,反之亦然。”

凌川手指在圈外画了一道水痕,点了点,继续说道:“除了已经混进来的,这里便是他们的倚仗,他们的外援皆来自这里,那么,如果这里被我们的人控制,京城将变成坚不可摧的囚牢,而他们,就是那笼中鸟。”

届时恶斗必不可少,但只要大渊还是自己人说了算,那此番战役的胜败就已经定下。

柳秋悟明眸雪亮,语调微微上扬:“你是说,这才是闲王的真正目的?”

“嗯。”凌川点了下头,说:“我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你家和沈家都没有进他们圈套,乔王父子假意投明实则和他们合作一起利用大皇子的事也瞒不了多久,一旦被手中棋子反噬,就不是三五年能成事这么简单了,所以,抢占先机很重要,现在,谁先发现先机谁就是赢家。”

而花朝雪便是他们送给闲王的先机,只要闲王能“物”尽其用,就算金旭华再厉害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李景然惊讶地看着凌川,说道:“你是怎么看出这么多来的?嘶,如果真是这样,那秋悟你就要当心了,那些窃贼连番失利,我怕他们狗急跳墙,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李景然担忧地望向柳秋悟,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在别人看来,老皇帝身体能好转柳秋悟功不可没,之前还狠狠得罪过他们,这新仇旧恨,倘若闲王真断了他们外援,将他们死死困在这牢笼里,保不齐他们真会鱼死网破。

柳秋悟在决定掺和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要面对危险的准备,他安抚地看了眼李景然,温和说道:“我会注意,你放心,说不定他们也舍不得我死,毕竟我活着的价值更大,就是爹娘……”

柳秋悟转睛看向凌川,凌川道:“二老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但他们,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事。”

“那就好,多谢了。”柳秋悟微笑道,没由来的,他觉得凌川这保证很可信。

李景然:“那接下来是何打算?我们总不能干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