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讪笑:“不敢。”
凌玉冷哼一声,抓着他倏地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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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余霞满天。
一缕橙红色的夕光缓缓漫过门前木制的小槛,从青灰色的地板蜿蜒折射了里屋,最后缠上了那坐在小板凳上、小心用扇子扇着炉火的少女身上,熬好的药咕咚咕咚开着,冒出的热气和药香袭了满室。
细手托着腮,一双眼本是生得大而乌黑,此刻却有些呆愣愣的,像是陷入了什么深层次的思考中。
也没能看见,旁边核桃木做的架子床上,那银发青年悠悠醒转的目光。
视线先是恍惚了一瞬,而后掠过一抹惊慌,强大的神识轰地一下散开,包围了整座府邸,待感应到她还在旁边时,又似松了口气般,闭了闭眼睛。
还好,他赌对了。
他侧过了身,用清浅的目光细细描摹她背影,一动,胸口就传来撕裂般的疼,他却只是轻皱了皱眉,并不在意。
昏黄光影下,少女连头发丝都在透明发光,雾霭流玉,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轻轻跳动,美得像是一幅画的剪影。
他看的痴愣,紫眸里光雾氤氲,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她没有扔下他。
没有像以前一样,无数次的,一睁眼就不见了。
少女却在此时站了起来,用布帕包了黑色的砂锅,倒了一碗汤药,小心捧着,朝他走了过来。
他赶紧身子一翻,又翻了回去,重新闭上了眼睛,佯装还在沉睡中的模样。
鹿呦瞅了他一眼,从旁边抓过一只小凳子坐下,将药碗搁在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膊肘,
“喂,别装了,醒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