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老头被劈成黑炭了，头发打着卷了，一直张嘴哈气了。”孙大崔难得说个快死之人，语气欢快。

孙大雁捧哏儿道:“不知道他掉渣了没有？停雨后，咱们去淘井？”

“行，你来叫我。”

高村长被家人抬回家，家里被火球窜的，门帘，被褥烧了不少，那牲口棚烧了，驴也跑了。

大儿媳，小儿媳正在端水救火。

村长婆娘骂到:“不带眼睛的瘟货，快收拾炕头，让你爹先躺着。”

二人只能让孩子们泼水灭火，自己收拾炕去了。

高村长被抬上炕，人也颠醒了。

“疼死我了！找大夫！”

他婆娘应声说:“好好好，让老二去。”

这天气，她可不敢让二儿子出门。只让他去收拾烧了的东西。

村长在这个雨夜里，哀嚎到天明，最后临终讲:“一家退一百文给他们！不然，不然，我……”

村长咽气了……

村长婆娘，哭的死去活来的。

…………

高家没敢殡三殡，这寿衣早就套好，只等雨一停就去亲戚报丧明天下葬。

村里只有高氏本家来送刀纸，其他无一家到场。

只停灵一天就下葬了，与其他德高望重的老人相比，没有三殡，六殡的，没有吹吹打打，没扎纸，没有哭戏……寒酸的紧。

村民们，根本就没有去的，大家伙都在淘井。

高村长头七过后，他婆娘提起:“你爹临终前说一家一百文……”

高大说:“我没听清。”

高二说:“我人不在跟前……”

行吧，反正家里大头钱财也没有了。

以后在村里夹尾巴做人。

…………

这日子过的真快，快到端午了。

今年麦收的晚，在麦忙前，这小媳妇们可以回家送端午节。

方橙给两儿媳娘家备的东西一样。

一家十二个糯米粽子，一坛子高梁酒，一把鸡蛋，一条咸鲅鱼。

其他想要送什么，自己随意添加，方婆婆没意见。

端午这天，天没亮，方橙在家蒸包子，煮鸡蛋粽子。

其他五个大人带一个孩子去山脚踏露水，采艾草。

这日头快出来时，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