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讲得是《西厢记》的故事,可说到半截就被刘氏制止了,还把结局也猜出来了,并对她们说编书的人根本不懂仕宦书礼大家的道理,为了爱情就不要礼义廉耻了,像我们这样中等人家也没有这样的事,更别说那些豪门大族了,这些故事显然都是蒙人的,在烦闷的时候偶尔听一听也就罢了,但决不可当真,看多了就会移了性情。
李娴接言道:“这些书确实不符合大家族的风范,但情窦初开是人某个阶段必然的一个经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听一听不过是弥补年轻时候的遗憾,年轻人都去亭子那边听琴赏月了,我们又岂会当真呢?”
武琰半开玩笑道:“总有人会当真的,谯国发生的那些事,不知道是谁造下的风流债。”
武琰是武郁的从姐,对谯国的事有些在意,武家和嵇家关系一向很好,嵇荡和甘氏、扈氏均有染,又被收押入狱,武家已经决定要退了这门亲事。
夜深了,刘氏觉得身上乏倦,便先回屋歇息了。
李娴跟武琰聊起了贺府的事,弟弟比哥哥成亲还早,贺家夫人精明强势之类的话,武琰便调侃笑道:“你还不是和朱袖一样?”
李娴也笑道:“我家那位可比不上贺内史有上进心。”
武琰眯起凤眸,问道:“但是他很热心肠,嵇荡遇到了麻烦,他会不会施以援手?”
李娴从容笑道:“如果他无罪,就无须去救,若是有罪,则不该去救,你应该知道我的夫君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武琰自叹一声:“家有贤内助,在外面做事也会事半功倍,可惜贺内史就没有卞散骑这样的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