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琦听后,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道:“焦四,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与我不相干的人死了,我还赶着上门去吊谒吗?过去阮籍哭悼兵家女,说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我看是他心灵脆弱,最后只能郁郁寡欢而死,他们陈留阮氏能和我们卢氏相提并论吗?你若是管不好自己的舌头,不如割了去更省事!”
焦四不敢再抬眼,抱在怀里的宣纸微微颤抖着,他实在不知为何卢琦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为了这么两个人,一个已经被剔出士籍,另一个却死了。
他不过是看莫羽之前派人去过一趟河内郡,好像在调查什么事,卢琦做的事,他大都不知晓,也不敢多问,他只是负责照看他的日常生活,看他安好足矣。
“堂兄还在三伯的书房吗?”卢琦缓和了一下心绪,淡淡问道。
焦四回道:“嗯,子谅小郎君进府时阴沉着脸,好像遇上什么不快的事了。”
“堂兄不是出城去找雨轻了,裴家的这个养女不一般,能够让崔意这么紧张她,就连堂兄这么清冷的人,也开始想要靠近她了。”
卢琦轻笑一声,双眼慢慢地眯起:“他不是不需要侍妾,而是要挑人,改日寻一个和雨轻模样很像的少女,搁到他房里去,我就不信他还要把人给撵出来。”
而在卢皓的书房内,气氛异常的僵冷,卢琛把茶杯一顿,肃然道:“父亲不会无故派乐高去河内郡,三叔还要再瞒着我吗?”
卢皓沉默片刻,轻轻叹道:“河内郡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也不必再追问了,这些事也与你无关。”
卢琛也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向真坠马而亡,不是俞伟光指使人干的,那就是乐高了,向真牵涉进了太多事情,只有他死了,河内郡各家士族的好戏才能上演,郗遐顺藤摸瓜,自然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华荟这个太守的位置保不保得住也还另外说,不过升迁是无望了........”
“成都王司马颖一直都想把和演从豫章调回洛阳附近,河内太守就是个很好的位置,乐高杀害向真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从河内传出的消息是李岱承认派人杀害了季江,为了抢夺象牙,威胁季氏子弟,如今已经入狱,可依我看,他这个常年卧病的父亲分明是在替儿子李奕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