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林进宁上前一步,这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仍旧保养得当,风韵犹存,她直接问岁星道:“赵仁宏在哪里?”
“客体空亡加主体流连,人永不还,恐怕——”岁星结合手间卦象以及原主所知的山川地理,推算道,“他的尸骨已被深埋在了东南一千八百里的岭泰山。”
饶是已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林进宁的面上仍显露出难以压抑的错愕:岭泰山——正是当年他所说的遭遇马贼的地方。
此时的林进宁已将岁星的话信了七八分,赵仁宏亦看出她的动摇,对岁星道:“我既已落入你手,你又何必再信口胡诌,编纂如此离奇的故事来挑拨离间,当年知道我在岭泰山遇事的人不知凡几,岂容你借题发挥!”
林进宁皱眉一想:“不对,你当时怕丢了面子,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连手下门众都不了解。”
见林进宁毫不犹豫地拆穿自己,赵仁宏怒从心中起,冲她道:“就算救杨长玉心切,你也不必和邪教相互勾结,此唱彼和,空口白牙,枉顾我们夫妻三十多年的情分!”
赵彩儿喃喃出声:“娘——”
赵仁宏口中的杨长玉正是无极派的四弟子,赵彩儿的夫婿。
目前的情况让赵彩儿有些傻眼,一股巨大的恐慌在她心中蔓延开来,仿佛生命中绚丽的梦幻泡影将要被毫不留情的戳破,只剩下满地狼藉。
她难以相信岁星口中离谱的故事,但更不相信一向正义凛然的娘亲会因私利和邪教教主一唱一和,至于对赵仁宏这个父亲,小时候似乎有些温情,但长大后却渐行渐远,她倒并未有多大的感触。
这样撕破脸皮的场面,岁星懒得看下去。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生长得日渐茁壮。
她运气于掌,浑厚充溢的内力朝着赵仁宏呼啸而去。
赵仁宏被剑架着躲避不及,生生接下这一掌,立刻便觉得体内气息翻涌,似五脏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