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北极光视频就从自己栽培的嫡系导演中找到了现在这位,姚远志。
姚远志本科不是学影视艺术的,而是学计算机的,阴差阳错地进了这一行,后来在北极光视频这里拍了两部小成本的悬疑惊悚网剧,都是“三无”剧,无知名导演,无知名演员,无知名编剧,也没有多少人看过。
本来北极光视频因为足够重视这个项目,还想要再好好地找一位经验更丰富一点的导演,可因为《鱿鱼游戏》急匆匆地提前拍摄,最后实在赶时间,这个机会就落到了姚远志的头上。
姚远志也知道,自己能得到这个机会多难得。其实他早就开始准备这部剧了,为了让北极光相信他能做好这部剧的导演,他在第一次被纳入考虑名单的时候,就根据拿到的剧本片段,画了分镜图出来。在这之后,姚远志不断地延伸自己的想法,把自己会怎么拍这部剧,都构想得清清楚楚。可以说,这也是最后他能够拿下这个机会的重要原因——他把整部剧要怎么拍,想得非常清楚,他的分镜头就说明了这些。
“玉倩姐,江老师,虽然我跟这位导演不是很熟,但他一直跟我保持着很密切的沟通,作为编剧,我觉得他对这个剧的理解和想法,都是一流的。”陆严河说,“你们可以试着不要把他想成一个没有代表作的普通导演,就去相信他,去理解他的每一个决定。”
江玉倩有些惊讶,问:“你跟一个新人导演拍戏,能够对他们这样无条件地信任吗?”
陆严河点头,“我在任何一个导演的剧组,都非常地信任导演,不过,那是因为我接这部戏之前,已经认可了这个导演,因为认可才会接,你们情况跟我不一样,毕竟这个导演是在你们跟《鱿鱼游戏》签了约之后才定的。那就请你们相信我的,我真的认为他很适合做这部戏的导演,你们如果能够相信他,我觉得这个戏能出来得更好。”
江玉倩抿了抿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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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了名的演员,在面对一个新人导演的时候,难免不信任,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也无关好与坏、对与错,因为大部分时候,新人导演就是欠缺经验,甚至是没有才华,只是纯粹的……嘴巴上的才华,而演员的经验能帮助他在一个烂戏里保证自己的戏不烂。
可是,陆严河却有一种观念,无论如何,一部戏,最好只有一个声音。哪怕最后它真的拍砸了,也比拍成四不像要好。再者,陆严河会把所有的挑剔和审视都留在进组之前,进组之后,他会信任导演。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拍出《暮春》,拍出《六人行》。拍这两部戏的时候,导演都不是知名导演,腕儿都没有他大,如果他不想听导演的,想按自己的来,导演也没辙。
陆严河这一趟过来,表达的这个意思,让江玉倩、刘泽凡他们这些演员都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毕竟,陆严河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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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严河说了,《文化里的中国》这个节目有可能成为爆款,你们别这么抠搜搜的。”
郑怀仁在部门会议上,对《文化里的中国》这个节目的定级感到不满。
这档节目竟然只拿到B级,连A级都没有拿到。
“这档节目没有一个明星艺人,怎么看都难以评到A啊。”其他人说。
郑怀仁:“是吗?那要是这个节目最后真的火了,你们怎么说?”
其他人哑炮了。
“也不能这么来论,那任何一档节目都有可能成为黑马。”
“嗯,但是陆严河的每一个项目都是黑马,从未失手,这个时候,一匹新马要从他的马厩里跑出来了,你还不多押一点注,还是扣扣搜搜地就买个最低限度的?”
郑怀仁感觉到了,他说的这番话,让这些人心里面动摇了。
“还有一件事啊,刚才姜子昕又联系我,陆严河又提了一个想法出来。”
“他怎么这么多想法?”
“我还好奇呢,咱们这么多人怎么想出来的东西加起来都没有人家一个人的想法牛呢?”郑怀仁马上怼了回去。
对方闭嘴了。
“《鱿鱼游戏》衍生节目,做一个以《鱿鱼游戏》世界观为背景的闯关类节目,召集一拨人来闯关,最后赢得胜利的人,获得现金奖励。”郑怀仁说,“置景、道具什么的全部都是现成的,等这部剧一拍完就可以录节目,按照进程,甚至两到三天就可以录完,又是一档几乎没有成本投入但靠着这部剧本身的热度可以大赚一笔的节目。”
他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放。
“有时候我特别想知道,每当你们来跟我抱怨,说我给陆严河的项目分了太多的制作经费时,你们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你们就拿不出这种idea出来呢?”郑怀仁冷笑,“当初我们说要给《鱿鱼游戏》做实景,你们一个个说不行,说做实景太贵,说这样的投入完全是浪费,没有必要,为什么陆严河今天一听说实景很贵,他就能马上给出一个idea,用这个idea把花出去的钱给不费吹灰之力地收回来呢?人家每次拿出这些idea的时候,都跟做慈善一样地带着我们赚钱,人家完全可以不带我们玩的,自己做都行,你们有什么资格一直在这抱怨啊?”
郑怀仁忽然一通夹枪带棒的质问和讽刺,把idea这个英文单词,牢牢地砸进了每一个人的脑袋里。
陆严河自然不知道,他随口一提的想法,却被郑怀仁当成武器,对部门里的人一番机关枪扫射,把很多人的不满、不爽都给射成了筛子。
这是北极光视频,不是京台,这里是靠业绩说话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