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蒋霁声音小得很,抬头将脸面向谢意颈子,“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想瞧瞧我们小蛇。”谢意偏头蹭了蹭蒋霁发顶,“昨夜又做梦魇住了?”
“没有。”蒋霁又将脸朝里边儿蹭了蹭,用脸将谢意颈侧贴住。
颈侧忽觉滚烫湿润,顺着颈侧进入领口的凉意。
柳叶眼眨了眨,谢意抿了唇。
“......就在这儿待着靠一会儿。”谢意声音放得极轻。
出了千邶镇,前边儿绿意渐少,入目皆是不平的黄土之地,土色山峦起伏不停,瞧不见前路,似乎要跨过前边儿的土山坡坡,才能知道山的另一边儿是什么。
蒋霁自己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无言回了黑棘背上,谢意倒也没说什么,心底大概是琢磨出了一些东西。
不想夜里待在土坡上,众人这一路只是偶尔停歇,赶路赶得急,前边儿开路的两人氛围奇怪,马车后的一人二蛇也是安静。
路途歇息的时候,蒋霁带着烛秋渡如厕,于淮舟捏着他那玉扇便晃了过来。
“怎的了这是?”于淮舟抬手将自己胳膊放在谢意肩膀上,“你和蒋霁吵架啦?”
“没有。”谢意摇了摇头,瞧了一眼那卷毛所在方向,“他近来睡的不好,情绪不高,我觉着有些不对劲。”
“嗯?”于淮舟闻言给了反应,“什么不对劲?”
“他之前不是在玉京宫里,有个宿敌,后来被他铲除了?”谢意偏头看向于淮舟,“近来他夜里梦魇,梦中主角便是那宿敌,秋渡与我说,咱们才到千邶不久,有蛇到过咱们后院马厩里。”
“按理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阿霁不是个会把心思放在过去的事情上纠结着不放手的人,且他是个半妖,不应该被那些妖魄影响过多,偶尔一两次便罢了,这段时间实在是频繁。”
“你怀疑和他那宿敌有关?”于淮舟闻言也蹙眉,面露正色,“可他那宿敌是妖吧?不是已经死了么,就算变成那幽魂,你在他身边,不应该察觉不到啊?”
“正是如此。”谢意颔首,“怕不是魂魄作怪,而是那莽山假死作怪,若真是这般,它在暗处下手,我只怕我疏忽而叫他得逞伤了阿霁。”
“除了做梦魇住呢。”于淮舟在谢意身边踱了几步,拿着玉扇在自己手中拍了拍,追问道,“他近来还有没有旁的不对劲。”
“暂且未能察觉到旁的。”谢意摇了摇头,“也未能探到陌生妖息,它若是对阿霁下手,许是之前它们打斗之时受伤被那莽山做了手脚,又或是那莽山功力在我与阿霁之上,叫我难以察觉?我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