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蒋霁收回视线,应着话,快步朝着曹金跑去。
那辆高大马车的目的地当然不会是飞花阁。阁中那小霸王的眼线众多,怕是今日从门口路过,明日小霸王就得了信。
但是如果车内那人不想让小霸王知道,小霸王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比如现在,一缕若有似无的黑金雾气就钻入了盯着马车的飞花阁暗卫口鼻,那暗卫用力挤弄了几下眼睛,挠了挠头又飞身隐入阁中去了。
刚刚我在哪儿看什么来着?飞花阁暗卫想。
长街上的人们盯着那黑马车越行越远,拐到了湖畔偏院的外院里。
说是外院,其实就是偏院外的一片空地。
谢意自己没有养马和牲口,那地方的草胡乱的长着,已经几乎半人高了,长得像一片绿墙似的,谁还记得那有一片空地呢?说不定主人都忘了。
可这马车主人偏偏记得,车夫也轻车熟路的,马车压过的那些草紧紧贴在地上。
车夫停了车,将轿凳摆好,上车厢前半跪低头,掀开了帘子:“殿下。”
“就着那些草喂吧。”温柔的嗓音自车内传出,一只骨节分明布满青筋的大手扶住车门框,长发黑袍男子探出身来。
银质黑纹面具遮住了男子的半边脸,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鼻尖,还有下方殷红双唇。
吱呀~
院门被推开,白衣道士叼着半张烧饼走了出来,左转来到了外院荒芜的空地。
“诶?”白衣道士与黑袍男子隔着半人高的绿草对上视线,口中掉落的烧饼被手一抓:“师兄,你怎么来了?”
黑袍男子和白衣道士并肩回了院子,车夫拿了一把短刀,将地上被压扁的草拾起来割下,放到槽里给两匹黑马吃着。
“腿怎么了?”黑袍男子垂眸看向白衣道士大腿处的衣摆一段:“弄伤了?”
“......算是吧。”道士将烧饼塞进口中,口齿不清的问他:“你吃早食了么?我去飞花阁给你顺点儿回来。”
“说的自己像窃贼似的。”黑袍男子垂头看他,嘴角带着笑,一张黑色帕巾带着药味沉香,被那双青筋四起的大手两个指节夹着,蹭掉了白衣道士嘴角的烧饼渣滓,声音温柔又平静:“我叫宿野去,他也没吃,我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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