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进忠眯了眯眼睛,突然从墙上飞身而至,朝着那同伙一脚便踹了下去,那同那同伙瞬间被踹了个仰倒摔在地上。那小将的刀便横在了他的脖颈间。
他冷瞧着那同伙,冷冷的道了一声。“绑了!即刻送回衙门严刑拷问。定要问出其同伙的来历,还有藏匿之处。”
紧接着,他又朝进忠拱了拱手,可再看进忠却眉头一挑。“呦。这位不是一等将军府贾家的公子璋三爷嘛。你不是走科举路子的文人吗?竟然会武?”
进忠弯腰将自己的宝剑捡起收回鞘中,又顺手拿出扇子,唰的一声打开,在胸前缓缓摇着,只见他嘴角一勾,慢慢吐出两个字。“略懂!”
随即他又朝那小将拱了拱手。“家中女眷正在那边坐,恕在下不能久陪失礼了。”
女眷?那小将眉头一挑,竟把手中宝剑也收回了鞘中,朝那些兵丁摆了摆手,见他们将尸体和那同伙一并带走,又将园中地上的血迹掩盖都退了出去,这才背着手跟着进忠走了过来。
进忠已经坐在石桌旁,拿了一块儿桃花酥正吃着。
他伸手在若罂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眼里半是担忧的说道。“你呀,就笃定了我会跟来是不是?若是今儿我有事没来,这可怎么好?若是你们俩伤了。便是把他们都宰了给你们报仇,又能如何?
你就不能叫人去给我传个话儿?我也能护着你们过来。”
若罂讪笑着不说话,殷切的倒了茶,送到进忠手边。“今儿也是临时做的决定,实在没来得及,表哥千万不要怪罪,妹妹给你斟茶赔罪。”
进忠瞧着她卖乖的模样,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接过她手里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放在桌上。
黛玉则在另一边拉着那女子的手,小声的说着话。“姐姐是哪家的?你跟着的人可在外面?若是在,我便派人出去找一找,若是走散了,我们便送你家去。”
那女子心有余悸,眼角还挂着泪,她拿着帕子在眼下擦了擦,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说。“家父礼部尚书张友士,多谢两位妹妹的救命之恩。”
黛玉和若罂同时朝着女子看了过去,惊喜的说道。“您是月姐姐?”
那张月儿抬眸惊奇的看着这二人,只是她与这两位姑娘并不相识,她们怎会知道自己的闺名?
黛玉突然反应了过来,如今还有表哥在,还有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将,如今在外男面前,将月姐姐闺名说出来确实不合规矩,便连忙懊恼的说道。“是我们失礼了,张姐姐,家父御史中丞林如海。”
林如海?张玉儿脸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只觉得尴尬的要死,今儿来红螺寺上香,却没想到被拐子拐了,还被要说亲的人家的两个姑娘瞧见,想必这婚这婚事是要作罢了。一时间他百感交集,眼圈儿竟又红了。
可她深吸了两口气,还是强笑着说道。“多谢两位妹妹的救命之恩。待我回家禀明父亲,必是要登门拜谢的。”
若罂连忙说道。“可别,张姐姐,今儿这事儿也没有旁人瞧见。若是传出去了,怕是要对姐姐名声有碍,这事儿本是姐姐受苦,被害。好在如今平安无事,姐姐便只道今日是做了一场梦吧。”
说到这儿,若罂眼睛一亮,想着方才这张月儿瞧着她俩,见她俩自报家门后那个神色反应,应是知道两家说亲的事儿。
为安她的心,若罂又接着笑道。“今儿,虽与姐姐短短一见,可姐姐行为举止,言谈气度皆是不凡,我与二妹妹只恨相逢甚晚。
若是日后有机会,还盼着能与姐姐多见一见,若是能长长久久,那才更好呢。”
一听这话,张月儿的脸瞬间就红了。这两位林大人家的姑娘竟不嫌弃她?又瞧着二人神色与眼中的欢喜也不似作假。张月儿这才按捺下心中欢喜,起身盈盈下拜。“如此多谢两位,两位姑娘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嘈杂之声,张月儿细听了一会儿才惊喜说。“是我府上的嬷嬷,像是从外面慌张寻过来了。”
果然有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头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一见张月儿在这儿,便狠狠松了一口气,嘴里连连道着阿弥陀佛。这才将自家小姐扶了起来,上下打量,见果然平安无事,便又千恩万谢。
眼瞧着那两个下人将张月儿带走了,若罂和黛玉这才相视而笑,又同时看向进忠。
就只这一会儿功夫,那一盘子的桃花酥都快叫他吃了一半儿了。
若罂忍不住失笑。“你今儿早上是没吃早饭吗?”
谁知进忠破罐子破摔,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接到消息说你们出门往红螺寺来,我知道这几日城中出了拐子,已经有好几家的姑娘丢了,我便连忙收拾了,就跟了出来,果然碰着了那几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