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你说的那件老翁垂钓摆件,就更复杂了。这里面需要美术设计。什么材料适合做什么题材是有讲究的。你在给老翁垂钓玛瑙摆件定价的时候,不能再把它跟那块儿石头比。你卖的不是一块儿石头。
“还有,你带了这么多摆件来。是每一件都能卖掉吗?那些卖不掉的摆件,是不是也有工艺方面的投入?是不是也占压了资金?这些成本也需要通过你已经销售的老翁垂钓玛瑙摆件来分担。
“你这么琢磨,你就能想明白,你不是在骗人了。那个客商肯掏钱买那件老翁垂钓玛瑙摆件,他就觉得,他花的钱,物有所值。他又不傻,有年龄、有资历、有阅历,人家是你想骗就能骗得了的吗?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有什么顾虑。”
贾勇觉得康乐的话有道理,压在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被康乐拿了下来。
康乐在贾勇面前从来不避讳他没上过大学的事。他父亲是大干部,他岳父是村干部,他自己又年纪轻轻走南闯北,高低手段,黑白两道,他都明白。贾勇跟师父陈淑娜不敢随便说话,跟比他大八九岁的康乐倒是随便得多。贾勇想,以后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还可以请教他。
贾勇和康乐正聊着,喝得醉醺醺的王晗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张师傅打来的,他已经带着补充的展品到广州了。他下了飞机,火急火燎地给王晗打电话。张师傅问王晗,明天在哪里交接。
王晗含糊不清地说:“我正喝着呢,估计明天早上起不来,你把东西直接交给贾勇就不用管了。你们愿意在广州玩几天就玩几天,不愿意在广州待着,就回北京。“
说完,王晗也没顾得上听张师傅说什么,就放下了电话,重新杀入了酒局。
展会的第四天一开展,张师傅就带着补充的展品进了展厅。张师傅既没有参展人员工作证,也没有客商证,他是让苗丽华托人带进来的。
张师傅帮着贾勇摆放展品的时候,他手腕子上抖落出一块金表,和王晗的那款一样。
张师傅惦记着跟王晗见一面,可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张师傅怕保安员来查他的证件,不停地看着腕上的金表,问贾勇:“老王今天还进展馆吗?”